紫雪伸出玉手掀起一具涼箱蓋,取出上麵的禮單,嬌聲念道:“大紅蟒袍二套,蜀錦四十匹,漢錦四十匹,官紫京繡四十匹,晴香紗四十匹,火浣布四十匹,西洋布四十匹,其餘花素尺頭,各色錦緞百匹,羊脂玉玉佩一對,獅蠻玉帶一圍,金鑲奇南帶三圍,碧玉大紅爾,二圍,玉杯犀杯各十對,象牙各式玩具二十對,赤金概。你乍壞十隻,西洋高腳琉璃杯十隻,明珠十顆,黃金桃子三百兩。”
即使紫雪時常經手大筆銀錢禮物,此時也不禁咋舌,急忙朝下看去,啞然失笑的道:“原來是各家一起湊的份子,嘻嘻,難怪好大的手筆,其中一多半都是錦衣衛各位大人送的呢。”
正所謂伸笑臉人,張祈安對此無可奈何,先說不能卻了兄長姐姐的麵子,就是那些下屬,同樣不能拒絕,這新官上任,對於人情往來自得笑納,不然就寒了人心,人人心中顧忌了。
再說張祈安身家富豪,這些禮物雖然貴重,不過大多是些奢侈玩物,法不責眾,倒也不怕被言官參上一本,誰不知道安東侯乃是財神轉世?
“算了,都收下吧,今後這些禮物,都交給沐姐姐保管好了。”
張祈安不當回事的一揮手,卻把沐憐雪鬧得臉色一紅,急忙推脫道:“不好,名不正言不順的,誰願意當你的管家婆。”
說完不等張祈安和大家同聲取笑,拉著沐憐霜就走,蕭家姐妹眼銘的看了眼滿桌子貴重禮物,依依不舍的跟著離去。
張祈安無奈,隻得吩咐道:“那先入庫吧,回頭把禮單抄寫兩份,今後一份送到嫂子那裏,一份給沐姑娘送去。”
書瑩和紫雪笑著答應,掀起簾子準備出去喊人,好把禮物抬走,正巧和匆匆而來的周氏遇上,兩個丫鬟忙上前問好,周氏手裏舉著一摞子請帖,笑道:“赫赫,都是請二爺吃酒的請帖。”
紫雪眼含深意的捂嘴一笑,朝書瑩說道:“既然是周嫂子來了,書瑩你留下陪著,這些事我自己去就好。”
周氏一愣,看了眼春情上臉的書董,心中恍然,笑罵道:“好個浪丫頭,不行,書董你去,留下紫煙陪我。”
吃吃輕笑,書董瞧瞧左右無人,扯著就欲逃走的紫雪,低聲道:“嫂子,昨晚二爺和沐姑娘同睡小今早險些鬧得不可開交呢,沐姑娘吩咐了,今後允許咱三個一起伺候二爺做那羞人營生,嘻嘻。”
周氏聽的又驚又喜,她如今在園子裏的名聲算是沒了,不過好在是個,此事隻有區區幾個人知曉,這麵前的紫雪就是知情人之一,此刻怎能放她離去?
拉扯著羞澀不安的紫雪進屋,周氏略微掃了眼眾多禮物,混不在意的走至坐在太師椅上的張祈安身邊,溫柔笑道:“回二爺,張林明日就要定親,想請您陪著同去。”
“送上一份厚禮,我就不去了,至於為什麼,張林心中有數。”
周氏為人聰明,知曉那呂家乃是文臣之家,二爺自是得避嫌。雖說這關係瞞不過人,但麵上還得做足工夫。
有心借這難得機會親近張祈安,周氏看了眼低頭不語的紫雪,心中一橫,風情萬種的笑道:“聽說二爺今早欺負沐姑娘了?”
“咦!這麼快你就知道了?一定是紫雪告密的吧?”張祈安揚眉問道,他心中不免欲火上升,昨晚在沐姐姐那裏睡覺,一大早的,就和沐姐姐糾纏一起,隻可惜人家死活不從,憐霜偏偏又闖了進來,唉!
沒等紫雪辯解,周氏有心拖她下水,媚笑道:“就是紫雪告知於我的,嘻嘻,二爺還不罰她?”
羞答答的低頭,紫雪多年來時刻和張祈安肌膚相親,心中可謂是千肯萬肯了,她本身地位與眾不同,算是張祈安身邊最得力的心腹,就算是張祈安任憑身邊丫鬟嫁人,唯有紫雪卻是不能放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