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朱銀豐離去,張祈安起身走進屋內,此時聽到情郎不會遠走邊關的張可兒,早已笑顏如花的低頭嬉笑,任憑大家輪番取笑,也隻是笑嘻嘻的絕不還嘴。
難得瞧見往日最是伶牙俐齒,絕不吃半點虧的丫頭老老實實,大家怎會放過此等難得機會,紛紛神色作弄的上前,盡情調戲羞澀臉紅的三姑娘,嘻嘻哈哈的鬧了半天,一屋子真是歡聲笑語。
過了好久,姑娘們方饒過她,重新坐到炕上繡起東西來,這時門外走進一個靚麗身影,正是住在外宅的張寶釵,當看到翡翠軒精美大氣的精致擺設後,羨慕的神色一閃即逝。
跟著她的丫鬟自去前廳休息,今日寶釵姑娘一身的湘繡翠織團花長裙,隻是上麵繪製的花色卻有些奇怪,顯然是人家獨出心裁的作品。
身為主人,沐憐雪急忙盈盈站起,看了眼和三姑娘小聲談笑的祈兒,知道這家夥是在欺負有了意中人的丫頭呢,無奈的笑笑,目光欣賞的朝寶釵姑娘笑道:“昨日妹妹還托家人送來了禮物,正想著過去當麵道謝呢。”
“嗬嗬,一點小意思罷了,姐妹們這是在繡鞋?呦,花花綠綠的怪好看的。”
漫不經心的笑著說話,張寶釵饒有興趣的盯著坐在炕上的姑娘們,走上前來的沐憐雪點頭道:“正是,妹妹心靈手巧,這裙子上的花色如此與眾不同,看樣子必定是出自妹妹之手了,我們的粗淺手藝,可是要在行家麵前獻醜了。”
大家聞言紛紛抬頭朝張寶釵身上看去,一個個盡管看不大明白,不過那圖案確實很好看,笑著稱讚起來。
自得的笑笑,張寶釵悠然歎道:“唉,其實妹妹對女紅可是一竅不通的,這些花色還是家裏的下人做的,我可不耐煩成天捧著針線,此種小道還是不學的好。”
眾人一呆,四姑娘張卉兒疑惑的問道:“為什麼不學的好?難道姐姐連貼身的隱秘衣物都得假她人之手嗎?”
想都不想,張寶釵當即笑道:“那又有何不可?頂多用熱水洗上幾遍罷了,你們想想,如咱們這些真正富貴出身的有錢人,何必得事事親力親為?有那時間,我在外麵的生意,賺的銀錢早就夠買無數件新衣服了,嗬嗬。”
大家無語,這就是道不同不相為謀了,想來人家家教不同凡俗,不用女兒學習這些手藝,正和張祈安說話的張可兒,揚眉問道:“那姐姐平日都是拋頭露麵的做生意了?那可真是了不起?不知姐姐往日都在家中學些什麼功課?”
“賺得金山銀山,還用學習嘛,嗬嗬,姑娘這話可問的有趣,我張寶釵能憑借一己之力養活全家,自然沒人逼我和大家一樣,成天委屈的學這學那,大好青春豈不是都統統浪費了。”
麵對張寶釵得意洋洋的模樣,沐憐雪皺眉道:“妹妹的話雖然有些道理,可也有些偏頗了,女孩家從小學習百藝,又何嚐不是為了將來打下基礎,賺錢養家是好事,可也用不著一個大家閨秀拋頭露麵的,這名聲畢竟不好聽啊!”
或許是類似的話聽得多了,但張寶釵還是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立時反唇相譏道:“憑什麼隻能男人隨意外出?這都是想著法兒的壓迫我們女人呢,哼,將來你們就看著吧,總有一天,我會讓所有女人在那些臭男人麵前揚眉吐氣。”
麵對張寶釵不可一世的張揚模樣,姑娘們無語搖頭,又不是不知道你所謂的生意,就是幾個新奇鋪子罷了,這裏麵坐著的小姐們,除了蕭家姐妹沒有身家外,其她人誰沒有幾間日進鬥金的商鋪,幾個規模中等的莊子,這都是自家哥哥幫著她們置辦的,平日都是自己親自打理,隻不過都是些瑣事,不足掛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