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無屍體燒焦的氣味。”
“哦……”她放下心來，轉念一想，同情地看著他，“你以前聞過？”
“嗯。”展昭漫應，顯然不想回答，那並不是什麼美好的回憶。
葉諾沒有再追問下去，雖然有些好奇，但終究是膽怯占了上風。她在廢墟中信步而行，偶爾看見些什麼，便揮手讓展昭過去看。
“都拿下來了。”她說。
“嗯，沒找到。”展昭答。
“他們沒理由帶著那個！”她說。展昭點頭。
“是他？”葉諾咬牙。
展昭搖頭：“不會。”
兩人之間的對話都沒頭沒腦、簡單非常，在旁人聽來完全是一頭霧水、莫明其妙。白盈玉也順著葉諾指的方向看去，可除了一處處的灰燼，別無他物，更別說看出什麼來了。
轉了幾圈，兩人方出來，均眉頭緊鎖：事情已經超出他們的預計。
“小姐，小姐！”一個丫環急匆匆地趕過來，“幾位姨奶奶在前麵吵起來了，三姨奶奶嚷著要您過去，說、說……”她望望展昭和葉諾，似乎難以啟齒。
“說什麼？”白盈玉淡淡問道，家敗如此，也沒什麼可遮掩的了。
“說那些既然是小姐被人退回的定禮，也讓小姐出去說句話。”
白盈玉苦笑，這位三姨太素日就壓不過其他二位，想是搶不到東西，索性要一拍兩散。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她們在外人麵前鬧得太不成樣子，她深吸口氣，向展昭歉然道：“兩位稍候片刻，我去去便來。”展昭頷首。
大概是前麵實在太亂，幾個丫環都跟了去，偌大的池邊就剩下展昭和葉諾兩人。“怎麼會是她？”葉諾搖頭歎息。
“也許她在怕什麼？”
葉諾冷笑：“怕損了她父親的‘清譽’？”展昭不語，望向不遠處白盈玉所住的小樓。
“眼下也隻剩下那裏或許還能找到線索。”葉諾和他看著同一方向。
秋風掠過，似有若無的雨絲拂上衣襟，展昭收回目光。他突然後知後覺地發現，雖然自己和葉諾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人，但自己與她之間卻有著驚人的默契。
方才他與葉諾查看下來，書房裏裏外外都被潑過油，不僅如此，從灰燼可看出許多書籍和紙張都是被取來碼好後再燒的，縱火之人顯然是有備而來並且時間充裕，絕對不會是昨夜碰到的兩人。一開始葉諾懷疑是吳子楚，但展昭卻認為以他的輕功，也並沒有如此充裕的時間。跟著白盈玉的兩位丫環鞋上沾有油斑。開始他們並不在意，認為丫環必定經常出入廚房，有一點油漬是常事。而當那個急匆匆的丫環出現在他們麵前時，兩人頓時都明白了——那丫環的半舊裙擺上有一片很大的油漬，羅裙是石青色的，油漬在上麵並不顯眼，大概就因為這樣，所以她沒有換下羅裙，而她的鞋與前兩位的一樣。巧的是，她們三人都是白盈玉的丫環。兩相聯係，最大的可能，白盈玉才是燒毀書房的主使人。
展昭再抬眼看時，見葉諾已經抬腳往小樓走去：“你現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