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事？”葉諾停住腳步，回首道。
包拯頷首：“如此便先委屈姑娘，在開封府當個捕快吧。”
“捕快？”葉諾歪頭想了想，“小是小了點，不過管用就行。”
包拯遂起身，朝王朝道：“明日到製事取個牌給她，此時也晚了，大家都早些歇著吧。”
看包大人點了葉諾當捕快，王朝、馬漢雖頗有疑慮，但仍依言退下。
“葉姑娘，你的劍。”既然葉諾已是捕快，那自然不能再扣著她的兵刃。展昭看葉諾也跟著施施然往外走，渾然忘了自己的劍還在他手中，隻好趕上去遞給她。
葉諾接了劍，隨手往後腰間一插，那劍嗖的一聲從她腰間穿進去……展昭定睛望去，這才看清原來此劍的劍鞘便是她身上的銀絲腰帶，軟劍輕巧，正好盤在她腰間，倒也方便。
“這捕快，月俸有多少銀子？”葉諾突然抬頭問他。
“月俸三兩。”
她皺眉：“才三兩啊……”
前麵包拯剛步下台階，聽見他們說話，轉頭道：“對了，姑娘夜闖開封，此罪若饒，難以服眾，就先扣你三個月月俸吧。”
“……”葉諾瞠目結舌，連銀子響都沒聽到呢，怎麼就沒了？
清晨，開封府衙的後街已頗為熱鬧，從賣早食的小鋪裏升騰出團團的霧氣，一家一家的，豆汁、饅頭、包子、湯麵等等，林林總總，熱氣中夾雜著香氣撲麵而來，直引得人食指大動。王朝又叫了碗豆汁，然後望向坐在他對麵的人——葉諾正一臉乖巧地吃她今早的第三個包子，卻不知馬漢絮絮叨叨地說的那些個衙門裏頭的規矩，她究竟聽進去了多少。
“葉姑娘，你初入公門，一時半會也記不清那麼多，好在來日方長，你自己多加謹慎便是。”馬漢熱心地講了這半日，自己連一個包子都未吃，“呆會兒我領著你去見梁捕頭，你先和他一起，從巡街開始吧。”
“我不……街……”這話說得含含糊糊，葉諾費勁地咽下口中的包子，又飲了一大口豆汁，方清脆道，“我不巡街！我是為了師兄的案子才當的捕快。我去巡街，那師兄怎麼辦？”
“你……當捕快都得從巡街開始的。”馬漢急道。
葉諾奇道：“都去巡街了，誰來查案？”
王朝拍拍馬漢肩膀，示意他莫要著急，這才緩聲道：“葉姑娘，你初入公門，不懂規矩。這新來的捕快都要先巡三月大街才有資格查案。”
“三個月？那我師兄早就過堂了！”葉諾不由急了，“你們這規矩實在不好，應該改改了。巡街和查案又沒什麼關係，難道巡街巡得多了，就愈發能查案？實在是沒道理啊！”
不遠處還有幾個正在用早食的捕快，聽見她的話，都往這邊望來，王朝、馬漢頓時大為尷尬，一時也不知該拿她如何才好。
“這個……就稍後再說吧。”王朝硬著頭皮接著道，“呆會兒你和我先去領牌，領了牌你便算是走馬上任了。這個衣裳麼……雖然還有幾套現成的，隻怕尺寸都大，還得請裁縫量了重新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