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息怒息怒。”我衝她打了個手勢:“我怎麼能不信你呢。你還沒給我說那老婆婆什麼樣了呢,她睜眼的還是閉眼的,猙獰的還是安詳的?”
能知道一點是一點,反正打聽誰都是打聽。
“我憑什麼告訴你!出門在外,連包瓜子都不帶,小氣勁兒的。”姑奶奶頓了一下又說:“姑奶奶這三個字也是你叫的麼,姑奶奶我有名字的,我叫唐三彩。”
“唐三彩?”我噗嗤一聲笑出來,說你怎麼不叫元青花啊,那更值錢。
不等我笑完,肩膀上突然一陣劇痛,整條手臂被這名字的主人擰到了背後。關節發出十分清晰的咯噠聲,疼的我直抽冷氣。
“再笑姑奶奶一個試試。”
唐三彩怒斥,手上又施加了力道:“看我不扭斷你的骨頭。”
“不敢了不敢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你輕點……實在對不住,您可以放手了吧。”
我趕緊求饒。
唐三彩往前推了一把,鬆開了手,我險些被她推一跟頭。這黑手下的,半天才緩過勁來。現在是法製的社會,還好我骨頭沒折,不然告她故意傷害去我。
我站穩腳跟,心疼的揉著肩膀和手腕。
“不會吧,有那麼疼嗎?”唐三彩縮了縮脖子:“姑奶奶我被紮了滿手口子還沒吱聲呢。矯情!”
我能跟她比嗎我,她是練家子,我從小到大,體育課都沒怎麼上過,連軍訓都是靠生病混過去的。
真生病,不是裝的。
其實生病很簡單,到操場跑兩圈,出一身汗,然後馬上洗個冷水澡,多吃幾根冰棍。
想想當年的荒唐事,我把自己折騰的也夠慘的。
我沒有搭理她,自己摸到另一邊去呆著。蠟燭照出的範圍相當有限,除了唐三彩腳下的那一片,其他地方一片幽暗。幾塊大一點岩石的影子隨著燭火的跳動一閃一閃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蠟燭已經燃燒了三分之一,聽不到一點阿飄回來的聲音,周圍也是一片死寂。
我百無聊賴,隻好觀察起阿飄說的這個地下采石場。從石壁殘留的挖掘痕跡來看,這個采石場有了一定的年歲,看不到使用電動工具的跡象。
加上之前那幾乎被掩埋的洞口,可以斷定,這個采石場老早就廢棄了。而且我也從沒聽人說起燕子溝還有什麼采石場。
既然老早就廢棄了,那怎麼還會有人死在這裏?來探險的驢友麼?會不會還有其他人在這裏?
正想的出神,
唐三彩突然三下兩下扇滅麵前的蠟燭,一閃即滅的餘光裏,我隻看到她朝我撲過來。
她要幹什麼,我趕緊跳來,想躲到一邊去。不料這個唐三彩動作太快,我沒來得及逃脫人就被她按住,我掙紮兩下,發現不是辦法,便抓住她的手,狠狠的咬了下去。
我自信已經用的不小的力氣,這個唐三彩竟然也不喊疼。我怕把人咬壞,就鬆了口。
我聽到她深吸了口氣,附到我耳邊說:“別出聲,你聽。”她輕輕拍了拍我,我半信半疑的跟她一起蹲下去,小心翼翼的挪到洞口。豎起耳朵集中精神去聽。
我不由得佩服起這個有著嚴重暴力傾向的野丫頭的耳力。
隱隱約約聽到奇怪的唱腔從采石場更深處傳來,聲音咿咿呀呀,幾經回蕩,幽怨飄渺。聽不清唱的什麼,卻讓人不由得毛骨悚然。
“天黑人點燈,夜半鬼唱歌。”
唐三彩低語道。也不知她從哪裏聽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