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個很特殊的女孩子。
清晨的第一抹陽光透進來的時候,文祁起身拉開了窗簾。陽光照在睡夢中的方落的臉上,他看著她,又重新拉上了窗簾。讓她多睡一會吧。
他拿起錢包和鑰匙準備去外麵買點吃的,他又走到床邊,淡淡呢喃著,“為什麼你會這麼無條件的相信一個陌生人?”
然後笑著搖頭,離開了房間。
文祁牽著袋子回來的時候,房間已經空了。他突然有點不知所措。
他趕緊跑下樓問服務生房裏的人去了哪裏,服務生跟他說不久前正好有人過來找昨天跟他一起回來的人,然後他們一起走了。
文祁失落的回了房,床邊的窗簾已經被拉開,陽光充裕的灑在房間各個角落。他隻覺得心裏少了一點什麼。昨天發生的,難道隻是一場夢境嗎?
他坐到床邊,卻看到床頭櫃上的卡片。
很娟秀的字體。
為什麼我會無條件的相信一個陌生人?
你知不知道愛的本能是什麼?
方落
卡片旁還放著他自己的相機,他打開,她給她自己拍了一張照片,很燦爛的笑著。
他內心的失落感愈加濃烈。
是不是她早就知道她不會停留太久?為什麼,又留給自己這兩個問題,無從回答的問題。
“文祁阿文祁,當做隻是做了一場夢吧!”他自我安慰的笑笑,向後倒去,躺倒了床上。
你知不知道愛的本能,那是一種無緣由的信任。
3.我們總是有一場想不到的夢
兩年後,寒冷的城市,九月份的天氣已經有著嗖嗖的涼意。
文祁站在咖啡館角落的牆壁前,將自己剛洗出來的照片粘貼到牆壁上。這是一麵很特殊的照片牆,上麵的照片都是文祁親自拍的,有風景,有人物。
“為什麼始終不把兩年前佛羅倫薩的照片貼出來呢?”咖啡館的職員剛好在他旁邊的座位上收了盤子,見他貼照片,突然想起文祁唯一沒有展出過佛羅倫薩的照片。
文祁沒有回答,隻是淡淡笑了,“我先回樓上,咖啡館你先顧著。如果有人應聘,你看著辦吧。”說著,他走向了一邊的樓梯。
這時,門口的風鈴零落的響起來。見有客人來,職員不再問文祁,端著盤子走向櫃台。
夜晚,職員將兩份履曆表帶去給文祁。
“他們明天過來嗎?”文祁問。
“嗯。講好了時間。”
文祁依舊笑著,翻開了晞柏履曆表。
文祁瞬間腦海空白一片,他甚至懷疑自己看錯了。兩年了,照片上的她與兩年前那麼如出一轍,名字也是她那時留下的卡片上的署名,是她嗎?真的是她嗎?!
他放下履曆表,快步走向自己的衣櫃,從衣櫃的最深處拿出一個方盒,他輕輕的捧著它,再放到床上。他的眸子裏,透露著深深的懷念感,他打開方盒,裏麵是一件已經洗淨的白色婚紗,婚紗上麵,放著一疊照片和一張卡片。
那是他從佛羅倫薩帶回來的東西。僅有的跟那場夢有關的東西。
婚紗是她那個時候換下來沒有帶走的,照片,是他在那裏的全部見聞,裏麵最珍貴的兩張,卻是她的自拍和她站在阿爾諾河上的模樣。
有時候他一直在想,佛羅倫薩的那個夜晚,是不是真的隻是一場夢境。他帶著她沒命的跑,在小巷裏大聲笑著,幫她處理雙腳的傷口。
他以為這輩子,可能再也見不到她了。他是很擔心她的。他不知道回去的她還會不會繼續完成她的婚禮,會不會有著無盡的指責。但是他也找不到她。或許,他不該找她。
佛羅倫薩是個浪漫的城市,有一段浪漫的邂逅,是最浪漫的。
隻是現在,他又要見到她了。
文祁一直是個不安定的旅行者,他喜歡用相機記錄所有的沿途風景。或許他也是個單純的人,他也會無條件的相信一個人,但是愛的本能到底是什麼,他仍然想不明白。
我們總有一場想不到的夢,那個夢裏,我們不知道我們會遇到什麼人,發生什麼事。它那麼真實,又不像是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