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如果皇帝真如宇信說的一般失德,那確實不值得輔佐。
宇信見童淵沉默,繼續說道:“童師知道麼?陛下不僅密謀害我,還多次暗中派遣刺客遠赴幽州,行刺他的兄長河間王!”
“什麼?”童淵簡直不敢相信,當今天子竟然如此天性薄涼,“子賢,你說的這一切可是真的?”
宇信沒有正麵回答童淵的問題,而是反問道:“童師以為我的品性如何?”
作為宇信的授業恩師,童淵自然清楚自己徒弟的秉性。加上這些年來天下人對驃騎將軍隻有稱讚,從無誹謗之言,這都說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宇信確為正人君子。也因如此,童淵對宇信始終抱著欣賞的態度。
事已至此,童淵隻能仰天長歎:“為師相信你,但……不知你將如何安置陛下?”
童淵多少聽說過天子無道的下場,可要他親眼見證這一切,又未免太殘忍了。事實上,他是希望宇信能夠網開一麵,畢竟這弑君之名不好聽!
童淵的想法,宇信表示理解:“童師盡管放心,我不會傷害陛下的,但雒陽城他是不能呆了!”
“子賢準備安排陛……他去哪裏?”童淵非常關心這個問題,“他畢竟曾是天子,不能委屈了他!”
宇信點了點頭,他絕不是薄情寡義之人:“剝奪天子之名,不失王侯之命!童師放心,他終究是先帝之子,我會盡量就近安置他的!”
“如此……便好!”童淵說完,扔掉了手中的長槍,“子賢,為師不會再阻攔你前行了,但你一定要遵守今日之諾!”
為了獲得童淵的信任,宇信對天起誓道:“我宇信向天發誓,絕不傷害陛下;如若違背,天地不容!”
童淵見狀,這才放心地點了點頭:“子賢,讓你的人去招降禁軍吧!”
宇信聞言一怔,旋即恍然大悟,原來童淵此來的目的是為了截殺楊奉,幸虧自個兒來得及時,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多謝童師!”
童淵沒了牽掛,自然不願多作停留,當即上馬離開了:“子賢保重!”
宇信先是目送童淵離去,隨後喚來楊奉吩咐道:“楊校尉,我讓許褚隨你前去招降攔路的禁軍,務必成功!”
楊奉剛闖了大禍,眼下哪敢馬虎:“主公放心,奉定當小心從事,不負主公厚望。”
沒了童淵坐鎮,三千禁軍無異於群龍無首,楊奉這時去招降,自然事半功倍:“禁軍的兄弟們聽著,某乃南宮校尉楊奉,今奉驃騎將軍之命,特來招降爾等!驃騎將軍說了,凡投降者,既往不咎;執迷不悟者,就地處決!”
投降生,反抗死,這個選擇不難做出:“楊校尉,我等願降!”
楊奉對禁軍的表現非常滿意,當下問道:“軍中可有曹兵?驃騎將軍說了,曹軍將士一個不留!”
出乎意料的是,楊奉的擔心並不多餘:“校尉,軍中確有曹兵,不過他們已經逃走了!”
楊奉聞言一怔,想來這些曹兵見勢不對,提前回去通風報信了:“爾等在此等候,切記不可鬧事,奉這就去向主公稟明此事!”
“什麼?”宇信對鍾繇在禁軍中安插耳目的事也很驚訝,“事不宜遲,立即傳令三軍輕裝而行,絕不能讓鍾繇跑了!”
楊奉剛收降了禁軍,不可能放之不管:“主公,那三千降兵如何處置?”
宇信思索再三,這些人對招降偃師之眾甚是關鍵,不能輕易棄之:“楊校尉,既然你是南宮校尉,這些人就交由你統領!”
宇信的話無疑打消了楊奉的顧慮:“主公,奉願繼續擔任前部先鋒,率先破敵!”
難得楊奉如此忠義,宇信當下應允道:“許褚,你也曾在禁軍中任過職,就由你輔助楊校尉。”
“多謝主公!”有許褚隨行,楊奉再無憂慮。
“三軍聽令,活捉鍾繇者,賞金千兩!”為了加快行軍速度,宇信適時頒布了嘉獎令,“出發!”
楊奉回到禁軍後,不僅傳達了宇信的命令,還依樣畫葫蘆,用自己的家產來鼓舞士氣:“禁軍的兄弟們,等拿下雒陽,清除了奸臣,奉就是傾家蕩產,也要請大夥兒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