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許褚為人率真,令童淵開懷大笑道,“許將軍說笑了,這陣前挑戰比的可不僅是力氣,還有……”
“休要廢話!”許褚生平好鬥——戰場之上是以武稱雄,靠耍嘴皮子實難叫人心服,“你若有真本事,盡管使出來!”
童淵點了點頭,拍馬挺槍,直取許褚:“那淵就如你所願,咱們手底下見真章!”
其實許褚心裏非常明白,他也不是童淵的對手,隻是在這兩軍陣前,他不能服軟:“力劈華山!”
正因為明知不敵,許褚在接戰之時才改變路數,毫無保留地進攻,意在和童淵一命換一命。這種看似愚蠢的戰術,用來對付技高一籌的童淵,顯然更為有效!
不錯,許褚耍了個小聰明,他吃定童淵不會與之同歸於盡。因此,不論童淵如何出招,他都不加防守,直接對攻童淵的要害,逼迫童淵不得不中途變招回防。不僅如此,童淵若是收槍防守,難免要與許褚硬碰硬,這就中了許褚的算計。
有道是“一力降十會”,在許褚猛衝猛打之下,童淵那高明的槍法根本施展不出來:“殺!殺!殺!”
許褚每吼一聲,必定攻出一招,隨之而來的必是“鐺”的一聲巨響。童淵雖是習武之人,但也承受不住這般凶猛的連續打擊,不多時額頭處便開始滲汗!
“停!”終於,童淵有些吃不消了,“淵素聞許將軍為人正直,今上戰場,為何用出這般下流的招法?你這根本不是在比武,而是在打鐵!”
許褚見狀,並沒有趁人之危,而是驅馬退到一旁:“嗬嗬,這戰場之上哪有那麼多規矩。褚的目的是擊敗你,至於用什麼打法,你管不著!”
麵對許褚的“狡辯”,童淵無力反駁:“你……”
許褚不敢給童淵留出時間思索對策,當下邀戰道:“褚還是那句話,若是怕了,趁早投降!”
童淵皺了皺眉頭,沉聲說道:“既然如此,那淵隻好竭盡全力與將軍一戰了!”
許褚沒有答話,拍馬直取童淵,卻見他一動不動地立在原地:“賊將可要當心了,褚可不會手下留情!”
麵對來勢洶洶的許褚,童淵嘴角處忽然浮現出一抹奸笑:“起!”
“看刀!”當二人相距十丈之時,許褚倒提裂馬山君刀,“蛟龍出海!”
就在許褚準備出手時,童淵竟從馬上一躍而起,一個淩空翻跳到了許褚身後:“橫掃千軍!”
不待許褚回過神來,童淵的長槍已掃中烈焰獸的後腿。這一槍的力量不是很大,意在令戰馬受驚,迫使許褚落馬!
許褚見勢不妙,當即跳下馬來,持刀與童淵對峙:“嗬嗬,馬上不是褚的對手,想換作步戰?”
許褚到底還是低估了童淵,這般拙劣的激將法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許將軍不是說戰場之上各憑手段嗎?淵是遊俠,擅長步戰,就像將軍最是精通‘打鐵’一樣,莫怪!”
“你!”這回輪到許褚語塞了,“賊將,休要小看褚!”
雖然嘴上不饒人,但許褚絲毫不敢大意。這童淵好歹也是和王越齊名的存在,想來步戰槍法更是了得!而且,失去了戰馬的加持,許褚再想施展他的“打鐵”招法,威力就會大打折扣!
“淵豈敢小瞧許將軍!”童淵說完,麵色陡然變得冷酷起來,“百鳥朝鳳!”
下一刻,隻見童淵的亮銀槍幻化成百隻飛鳥,直撲許褚麵門:“啊,我命休矣!”
可是,就在亮銀槍的槍尖快要觸到許褚麵頰時,一杆長槍從天而降,不偏不倚地截斷了童淵的步法:“何人妨淵,請出來一會!”
能夠如此精確地算出童淵的步法,並且恰到好處地予以阻截,這不是尋常人可以辦到的——首先必須身懷高超的武藝;其次……就是要熟悉與百鳥朝鳳槍法相匹配的步法!
放眼整個天下,能夠做到這一點的人,除去童淵之外,隻有兩人!一是宇信,二是趙雲!而論投槍術,有此造詣者,唯有宇信一人!
童淵因為詫異,頃刻之間倒是沒能猜到來人的身份,但久隨宇信征戰的許褚,一眼便認出這等神技:“主公!”
就在這時,陣後突然傳來一聲震天動地的馬嘶!與此同時,急電的身影也出現在了眾人的視野中。四蹄踏地之時,宛若地動山搖;身形所到之處,猶如颶風來襲——馬王風采,一時顯露無遺!
“鳴金,快鳴金!”楊奉瞧見宇信現身,當下傳令道,“主公來了,趕緊召回許將軍!”
聞金不退者,斬!許褚聞聲,當即起身後退:“賊將休狂,今日你我暫且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