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羊秘獻計有功,許褚卻在背後猜忌,這事兒令他非常慚愧:“不瞞羊公,褚奉主公之命,準備趕往偃師增援張都督!”
張遼、郭嘉襲取偃師之事,羊秘也有所耳聞,當下建議道:“前日有大隊軍馬經過此地,據探查乃是朝廷的禁軍,他們正是朝著偃師方向去的。出於小心,昨日秘又派人到附近察看情況,發現有一支曹兵在城西二十裏處當道下寨。如今想來,很可能是為了阻攔將軍!”
羊秘的這個情報引起了徐晃的高度重視:“許將軍,既然曹兵在此紮營,必是料到我軍會來追擊。依晃之見,不如暫緩進兵,將此事報與主公,聽候主公決斷?”
“敵情不明,確實不宜妄動。”許褚因先鋒人選一事,對徐晃心懷感激,“就依公明之計,先報之主公,再作計較!”
“如二位將軍不棄,秘願為二位將軍前去打探消息。”先前羊秘不肯投效宇信,是因為局勢尚不明朗,而今朝廷大軍敗走,他也得早作打算了,“隻是……需要再向將軍借些糧草!”
“羊公有何妙計,還望賜教!”徐晃一生好學,對高雅之士甚為推崇。
羊秘捋著胡須,得意地說道:“曹軍新敗,軍中必缺糧草,而留此斷後者,如同棄子,豈能足食足兵?秘為鞏縣縣令,可借資糧之名,入營探聽虛實!”
徐晃點了點頭,旋即追問道:“羊公就不怕留守的曹將起疑嗎?萬一事情敗露……我等如何向主公交待?”
許褚聞言,忽然想到當日宇信對羊秘的仰慕之情,不由勸說道:“公明說得有理,羊公切不可以身犯險!”
盡管二將竭力勸阻,羊秘依舊堅持己見:“二位將軍不必擔心,秘自有妙計破解!”
為了配合羊秘獻糧,許褚、徐晃特意退兵十裏,並於要道埋伏哨騎,嚴防城中奸細向曹軍報信。羊秘則帶著借來的五百石糧草,趕往曹營用計!
“來者何人?”當羊秘等人出現在曹軍大營前時,立時引起了守衛的警惕。
羊秘招手止住運糧隊,隨後抱拳應道:“某乃鞏縣縣令羊秘,今聞朝廷大軍在此駐紮,特來犒軍!”
“犒軍?”守衛聽後,不由眼前一亮,當即換了副笑臉,“大人稍候,小的這就入營稟報將軍。”
果然,曹軍的糧草已經所剩不多,否則這些守衛也不會如此熱情:“多謝軍爺。”
沒過多久,隻見夏侯傑領著眾人走了出來:“鞏縣縣令何在?”
羊秘見狀,旋即知曉此人身份:“見過將軍,下官便是鞏縣縣令!”
夏侯傑上下打量了羊秘一番,沉聲問道:“據守衛報告,你是來犒軍的?”
“正是!”羊秘指著身後的車隊,笑著說道,“秘聽聞朝廷大軍失利,特從城中抽取部分存糧前來……”
“來人,速將此奸細拿下!”不待羊秘說完,夏侯傑揮手下令道,“包圍車隊,不許放走一人!”
下一刻,營中忽然湧出一隊軍兵,將車隊圍了個水泄不通,嚇得羊秘連連後退:“將軍,這是何意?秘有心前來相助,將軍不僅不歡迎,反而刀兵相見,卻是為何?”
“哼,這般雕蟲小技,還想來騙本將?”夏侯傑微眯著雙眼,冷笑道,“本將問你,鞏縣不過一小城,又不富裕,哪有餘糧外撥?何況,本將與你非親非故,你有何理由資助糧草?依本將來看,分明是心存歹意,伺機謀害我軍!”
羊秘聞言,不僅不驚慌,反而笑道:“將軍之意……是懷疑秘在糧草中下毒?嗬嗬,既然將軍心有疑慮,可差軍醫查驗!若是有毒,秘甘願領死!”
“本將正有此意!”夏侯傑瞪了羊秘一眼,招手示意道,“來人,給本將細細查驗,一車都不能漏掉!”
半個時辰後,軍醫的結果出來了:“將軍,所有糧草皆已驗完,確實不毒!”
羊秘察顏觀色,當下仰天大笑道:“哈哈哈,結果如何,秘是否存有歹意?”
“這……”夏侯傑一時無言以對,隻能聽憑羊秘發作。
“哼!”羊秘一麵示意眾人掉頭,一麵厲聲申訴道,“秘之所以送來糧草,乃是受了先父的教誨‘位卑未也忘憂國’。既然將軍不肯接受,那秘便告辭了!”
就在這時,一名偏將上前,附耳稟報道:“將軍,末將認得此人,他的父親羊續曾為朝廷的太常,是個很有名氣的清官。”
“慢!”知曉羊秘底細後,夏侯傑再無疑慮,當即告罪道,“羊大人留步,傑方才多有得罪,還望大人多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