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了主意的張巧巧先把昨晚的事放一邊——想那麼多做什麼,大清早的就是要先填飽肚子才是最要緊的嘛!

誰知她剛在桌邊坐下,那邊撫屏就高高興興的跑進來,喜道:“少爺,千鳥姐姐回來了!”

“當真?!”張巧巧驚喜的站起來,“在哪裏?”

“她......”撫屏正要回答,就聽後頭一陣笑語,“好了好了,我這不是來了嘛?”

人未到而聲先至,不一會,果然就見著跟在後頭的千鳥,她點了點撫屏的額頭,“就你這丫頭跑得快,和隻急躥的猴子似的,沒點姑娘家的文靜樣。”

撫屏嘿嘿一笑,“少爺早就念叨著千鳥姐姐呢,每日裏嘮叨一句聽得我耳朵都起繭子了,好不容易你回來了,可不得早早來稟報?”

“念叨著我?哼。”千鳥佯裝作惱的樣子道:“咱家主子是個什麼樣你又不是不知道,吃貨一個,就算是念叨我,還不是記掛著吃的?”

張巧巧聽了連忙表忠心,“哪裏哪裏,人當然是比吃的重要,食入腹中不過一時痛快,最後還不是入了那五穀輪回之所,嫌棄厭惡的不行,哪裏比得上姐姐,能陪我長久,且貌美如花喜人非常?”

“好啊,你竟然用......那種下作之物與我相比?哼!既然你對吃的那麼不屑一顧,那我帶來城北喬家皮薄餡大湯汁多的小籠包就給了阿旺吃吧,省的在這裏討您嫌,惹您厭!”

阿旺是白府的一條看門狗。

“不要啊!”張巧巧慘叫一聲,連忙攬住作勢要走的千鳥,討饒道:“好姐姐,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是我不會說話,您有氣衝著我來,別對包子出手,您瞧它白白胖胖的無辜模樣,何其忍心啊!”

最後還是端著包子回來的流蘇看不過去,麵上勸著,暗地裏卻悄聲對千鳥警告了一句:“好了,玩歸玩,別主子鬆散了你也忘了規矩,忘了自己下人的本分。”

千鳥一驚,確實,自從主子病好之後幾乎沒了以前端著的主子架子,與他們玩鬧在一塊,時間久了就讓她有些鬆懈了。流蘇慣會做人,麵上一直順著主子意,得了主子喜歡,但又不會真的忘了規矩,就隻能暗地裏‘提點’他們這些下人,倒是兩麵都得了好。

千鳥雖然心有不甘,但也不得不佩服流蘇的聰敏和手段。本就是與張巧巧玩鬧,這時得了警告,自然也就放軟了態度,伺候著她用早飯。

可看著桌上一碟香醋,她忽然變了臉色,驚問道:“這可是陳家村的陳醋?怎麼得來的?”

張巧巧正塞的滿嘴的包子,張不開口,就隻有流蘇解釋,“我也不太清楚,這醋怎麼了嗎?”

“不,沒事。”千鳥看了一眼張巧巧,想了想,道:“少爺吃過早點後若有時間,奴婢有些事情想和您說。”

張巧巧看著她臉上掩藏不住的糾結和悲傷,直覺有些不安,但也隻能呆呆的點了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