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等一下!”格裏瓦爾叫住了格雷,格雷回頭一看,看到格裏瓦爾正站在他的窯爐旁邊,似乎正在猶豫著什麼,過了一小會兒似乎終於作出決定似的,跑回屋拿出一個用粗麻布包著的東西,遞給了格倫。
格倫打開一看,是一隻前臂手甲。
“你的盔甲,就剩這些了。”格裏瓦爾歎了口氣,“本來想留著當個念想的,但是看你這樣子,唉…”
格裏瓦爾轉過身子,似乎在斟酌著語言,“拿著它,說不定你就能找到盔甲的出處了,還有…”格裏瓦爾抿著嘴,最終還是緩緩地說道:“我不知道你是怎麼認識巴利古夫的,但是你記住,那家夥不是好人…”
格雷想了想,微微一笑,回答道,“謝謝你,格裏瓦爾大師,或許他確實不是好人,他在我昏迷的時候賣掉了我的盔甲,說不定還拿了我別的東西,不過…”格雷深吸了一口氣,“好歹他救了我的命,如果沒有他,現在我也不會站在這了。”格雷一邊說著,一邊戴上了那隻前臂甲,“你這個人情,我也會記住的,隻是我現在身上什麼都沒有了,但是總有一天我會回來還你這個人情的。”
“還就不必了,你這盔甲的合金…”格裏瓦爾感歎著搖了搖頭,“作為一個打鐵的,這輩子能搞到這種料算沒白活!”他笑了起來,兩手插著腰,“即使我這手藝隻能用來做農具,讓我天天抱著睡覺我都能笑醒!”
格倫也笑了起來,伸出那隻戴上臂甲的手握住了格裏瓦爾滿是灰漬的手。
“你保重,格裏瓦爾大師,後會有期。”
格倫回頭沒走幾步,又聽到背後格裏瓦爾喊道:
“還有,如果你小子把這臂甲又給了巴利古夫的話,別忘了讓那老混蛋給老子還30個克朗來!”
……
格倫杵著木棍,跌跌撞撞回到了巴利古夫的院子,看到院子門前停著三匹馬,院子裏,巴利古夫正被一個男人架著,另一個男人對著他的鼻梁就是一拳。第三個男人正拽著米莎的頭發把她從屋子裏拖出來,米莎的腳亂蹬著,發出淒厲的哭喊。
“你不會真以為現在兵荒馬亂的,我們就把你給忘了吧,老巴利?”剛打了巴利古夫一拳的男人狠狠地說道,他身材清瘦,留著莫西幹式的寸頭,後腦勺的頭發卻很長,留了一個小辮子,半邊臉頰有明顯燒傷的疤痕,顯得凶神惡煞。
“老大,這老東西背著我們還藏了不少私房錢呢。”那個把米莎拽出屋子的光頭男子把她往地上一摔,扔了一個小錢袋給疤臉男。
疤臉男接過錢袋打開一看,露出了惡毒的笑容,“你這又是幾個意思,老巴利?”他一把扯住巴利古夫的頭發往後一拉,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抵在了巴利古夫的脖子上。“我們都是老相識了,你欺騙我們這麼勞苦奔波的鄉村稅務員,真的好嗎?”
“蘭…蘭伯特,蘭伯特爵爺…”巴利古夫流著鼻血,嚇得渾身發抖,身體拚命往後退想離那把匕首遠點,卻被背後架著他的皮帽男子死死抵住。“這…這錢不是我的…是…是…”
眾人似乎都發現了站在院門口的格倫。
“是…是我那遠房外甥的!”巴利古夫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拚命指著格倫,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他是傭兵…從卡普利亞…呃…從弗茨查格來投奔我,這錢…這錢都是他的!我沒騙你!”
格倫看著這三個男人,他們不是強盜,都身著皮甲和鏈甲,穿著製式相同的罩袍,腰間掛著劍和手斧——他們應該就是本地男爵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