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曹操不以為然。他認為奪取益州的時機還不成熟,應適可而止,“按兵不動”。因為劉備雖然剛剛奪取成都,但軍力旺盛,士氣很高。另外,盡管孫劉兩家矛盾不斷激化,但一旦曹操的拳頭伸得過長,後方空虛,那麼,坐山觀虎鬥的孫權絕不會袖手旁觀,失此良機。他們很可能繞過荊州直襲許昌。為此,不能頭腦發熱,圖一時痛快,而應該審時度勢,見好就收。後來事態的發展,也確實如此。隻是因為曹操的正確預見和決策,沒有吃虧上當。
和曹操形成鮮明對照的,是劉備。
東吳計殺關羽奪取荊州之後,劉備怒而興師,發動伐吳之戰。雖然這場戰爭的發動是不謹慎的,但在戰役之初,劉備憑借優勢兵力,有利地勢,以及在報仇雪恨思想指導下一時激起的高昂士氣,攻城奪地,捷報頻傳,在政治上和軍事上都贏得不少主動。在殺氣騰騰的蜀軍進攻之下,吳方被迫再次求和,提出把範疆、張達二人和張飛首級一並送還,交還荊州,送歸夫人,重修舊好,一同滅魏。
應該說,東吳的條件對於蜀國而言,已經是很難得的了。試想,即使戰爭勝利,還能徹底消滅東吳嗎?假如劉備頭腦清醒,見好就收,既在一定程度上出了心中的怒氣,又收回荊州重建吳蜀聯盟,從而使戰爭得到一個較好的結局。但是,劉備被初戰的勝利衝昏了頭腦,對戰爭發展的最佳結局心中無數,盲目堅持率軍長驅直人,企圖消滅東吳。結果大軍攻到目的地便成了強弩之末,非但未能滅吳,反被人家一把火燒得大敗而歸。
還有兩個形成鮮明對照的人物,那就是關羽和諸葛亮。
三國時期,荊州的歸屬,一直是吳蜀雙方爭論不休的問題。赤壁之戰後,劉備占領了荊州。對於劉備說來,荊州不能沒有,因為這是向西川發展的基地,失去荊州,就失去了三分天下、進而統一中國的條件。但是,荊州也是東吳的門戶,要統一長江以南,發展自己,也必須奪取荊州。為此,赤壁大戰後,孫權便派魯肅前往索取荊州。
照理說,赤壁之戰是孫劉聯合的勝利,荊州作為從曹操手中奪取的戰果,歸劉備所有,名正言順。況且,劉備漂泊半生,連個立身之處都沒有,占有荊州也沒什麼不可,完全可以講出一些理直氣壯的話來。但諸葛亮對魯肅說的卻不是這樣的話,而是提出暫“借”荊州。
一個“借”字,體現了諸葛亮辦事適可而止、恰到好處的精神。當時的劉備,和曹操、孫權比較,力量還很弱小,必須和孫權結盟,共拒曹操,方能立穩腳跟,發展壯大,以圖大舉。假如提出占領荊州,激化吳蜀的矛盾,就會破壞吳蜀聯盟,打破既定的政治戰略,造成全局被動。而用一個“借”字,就避免了這一危險,就是說“借”荊州,既保證了劉備的可靠後方根據地,又維護了孫劉雙方的同盟關係,不過不及,恰到好處。
但關羽這個人卻不能理解諸葛亮的這番苦心。諸葛亮離開荊州之前,曾告訴關羽八個字“北拒曹操,東和孫權”。但他一直沒把“東和孫權”放在心上。在與東吳的多次外交鬥爭中,憑著一身虎膽、好馬快刀,從不把東吳人包括孫權放在眼裏,不但公開提出荊州應為我們所得,還對孫權等人進行人格汙辱,稱其子為“犬子”,使吳蜀關係不斷激化,最後,東吳一個偷襲,使關羽地失人亡,悲慘至極。雖然,關羽的失敗不能全部歸結於他處理與東吳關係時的不謹慎,但至少他的過激行為,造成了吳蜀聯盟的破裂,使東吳痛下決心,以武力收複荊州。
曹操、諸葛亮、劉備、關羽的所作所為,從正反兩個方麵證明:適可而止,見好就收,確是一條極為重要的處事心術。
就心力高低的區別而言,就一定的意義說不在能不能做什麼事,而在能否做應該做的事。不該做的事,你做了,即使很巧妙,也隻能證明你心力低下;不該做的事,堅決不做,即使顯得無所作為,也是心力高超。唯有在紛繁複雜的事變麵前,清楚地知道應該做的事和不應該做的事,並相應調整自己的行為,方為智者。苟況曾說過:“知所為知所不為,則天地官而萬物役也。”老子也說過“無為而無不為”。生活中常常有這樣的事,無所作為,就是最大的作為!
一步一步辨清人
看透人,才能辦成事,這是成功的硬道理。但有些人是很難一下被看透的,關鍵是他們包裹得太嚴。在古代,有些人不僅給自己戴上麵具,上麵還要多塗一層油彩,這就需要在他身邊的人能夠看透他的麵具,一步一步辨清人。
顏真卿不隻是一位偉大的書法家,也是唐代最為傑出的忠貞大臣。安祿山起兵叛亂時,河北20餘郡望風而降,唯有顏真卿,以一座小小的平原郡城,孤軍獨立,誓不降賊,成為抗擊叛軍的中流砥柱,贏得唐玄宗極大的讚歎。以後,他曆肅宗、代宗、德宗幾朝,德高望重,天下景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