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看來,要善於變化不同的臉色,既要有豐富的閱曆,又要有很高的技巧,真正演好它需要花很大的工夫。從上麵的故事中,我們可以發現:善謀事者,總是不斷地因變換心事而變換臉色,以便應對各種可能出現的特殊情況,這種變臉角色,令人想到川戲變臉,那急如閃電的改換麵具的招術令人叫絕。怎樣變臉,才不為人察覺,這可是一門學問。聰明人的腦中自有一套功夫。精於觀察。
把工夫用在靈活變化上
聰明人不僅聰明在腦子中,而且聰明在眼神中。我們知道,做人辦事須有敏銳的觀察力和靈活的運作力,以便力戒難以辦成的事。這兩種能力是非常重要的,反映了一個人的素質和智慧。毫無疑問,善於觀察,就會靈活出擊,就會見縫插針,就會造勢。對於那些善於謀事者而言,他們均善為此——精於觀察,把工夫用在靈活變化上。古今能成大事之人,手筆自然恢弘,行事自然開闊。
清代“紅頂商人”胡雪岩曾點化王有齡“水漲船高,人抬人高”之道。胡雪岩的好朋友王有齡受到撫台黃宗漢的讚賞,並把催運漕糧的任務交給他去辦。
運送漕米本來是一項肥差,隻是浙江的情況卻有自己的特殊性。浙江上年鬧旱災,錢糧征收不上來,且河道水淺,不利行船,直至九月漕米還沒有啟運。同時,浙江負責運送漕米的前任藩司由於與撫台黃宗漢不和,被黃宗漢抓住漕米問題狠整了一通,以致自殺身亡。到王有齡做海運局時,漕米由河運改海運,也就是由浙江運到上海,再由上海用沙船運往京城。現任藩司因有前任的前車之鑒,不想管漕運的事,便以改海運為由,將這檔子事全部推給了王有齡。漕米是上交朝廷的“公糧”,每年都必須按時足額運到京城,哪裏有阻梗哪裏的官員便要倒黴,所以,能不能完成這樁事,不僅關係到王有齡的前途,而且還關係到他的身家性命。但如果按常規辦,王有齡的這樁公事幾乎沒有能夠完成的希望,一是浙江漕米欠賬太多,達三十多萬石之巨。二是運力不足,本來漕米可以交由漕幫運到上海,可是由於河運改成了海運,等於是奪了漕幫的飯碗,他們巴不得漕米運不出去,哪裏還肯下力?到時你急他不急,慢慢給拖過期限,大家也該丟飯碗了。
然而這樁在王有齡幾乎是無法解決的麻煩事,被胡雪岩一個就地買米之計一下子就給化解了。以胡雪岩之見,反正是米,不管哪裏的都一樣,隻要能按時在上海將漕米交兌足額,也就算完成了任務。既然如此,浙江可以就在上海買米交兌,差多少就買多少,這樣省去了漕運的麻煩,問題也就解決了。
就地買米,解決漕運麻煩,嚴格說來並不是通常意義上的做生意,但從這裏我們卻看出胡雪岩遇事思路開闊、頭腦靈活,不墨守成規而能隨機應變的本事。比如黃宗漢、王有齡以及浙江藩司等人,想到的隻是漕米欠賬太大,一時難以籌足,想到的隻是漕米由河運改海運之後漕幫會從中作梗,即使籌足米數,要按時運達上海也難,可他們就是想不到漕米改海運之後實際上為同時解決上麵兩個問題提供了契機。由於沒有想到這一層,因而隻能在那裏一籌莫展幹著急。究其原因,也就在於他們拘於漕米必需是由征收地直接上運的成法,而沒有想到情勢不同還可以有新的運作方式。
生意場上當然少不了如胡雪岩的思路開闊、不拘成法。後來胡雪岩借公家的銀子開自己的藥店,用蘇州富家公子的資金辦自己的典當,都是他頭腦靈活,隨機應變的結果。胡雪岩說:“八個壇子七個蓋,蓋來蓋去不穿幫,就是會做生意。”說的就是做生意要不拘成法,靈活機動。
由於上海之行,收獲不小。公事方麵,圓滿完成了漕糧代墊;私事方麵,彙了兩萬兩銀子到黃宗漢老家。黃宗漢異常滿意,透出口風,要不了多長時間定有酬謝。
向巡撫大人交了差後,王有齡鬆了口氣,深感自己要做好官,離了胡雪岩實在不行,就有些感歎地對胡雪岩說:“我們兩人合在一起,何事不可為?真要好好幹一下。”
胡雪岩便趁機對他說,立個門戶,開家錢莊。現在因為打仗的關係,銀價常常有上落,隻要眼光準,兌進兌出,兩麵好賺,機會不可錯過。
開錢莊有一個最大的好處就是代理道庫、縣庫,公家的銀子沒有利息,等於白借本錢。他的計劃是先把門戶立起來,開張時弄得熱熱鬧鬧的,其實是虛張聲勢,內裏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