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若離留在了柳家村。白天,她已經象征性地搬了點行李。秦端那裏有不少練武的書籍,她挑了幾本,在上麵附了一層文學書的書皮,一同搬了過來。
楚家父母沒有懷疑什麼,隻道是女兒去了秦家,而秦家也認為她的去了楚家,這樣一來,若離就輕易脫身了。
衛循還是不放心,若離卻胸有成竹地勸道:“行了,你回去吧,我都已經說開了。就算他要傷害我,我手上有符呢!你在這裏也沒用,他會先把你打暈的。”
衛循一聽,是這個理,他有些懊惱道:“算了,我先回去研究研究怎麼恢複功力吧。”
衛循一走,若離放下心來。她打開書本,裏麵畫著各種招式。她隻是隨意比劃了幾下子,可惜屋子太小,不敢有太大的動作。
她隨意翻了幾頁,突然,麵前畫風一轉,一對兒衣著暴露的男女出現在畫麵上。若離嚇了一跳,手一抖,書啪嚓一聲掉在了地上。
若離羞得滿臉通紅,她長籲了幾口氣,想著是不是自己眼花看錯了,小心翼翼地拾起來,卻依然是剛剛那張不堪入目的畫麵。胡亂往後翻了幾頁,卻越來越辣眼睛。她懊惱地合上書本,這才注意到之前看到的武功那幾頁,明顯是後粘上去的。
秦端,你個猥瑣男!虧我還以為你是正人君子!若離腹謗著,卻突然意識到他今晚還沒有來。忍不住瞥一眼地上的沙漏,沙子已經漏掉了一多半。不會來了嗎?良心發現了?想到剛剛看到的畫麵,若離邪魅一笑,臉再一次紅了:不會去偷看什麼不該看的東西了吧?
若是鬼魂有感知,此刻秦端一定會連打好幾個噴嚏。不過,若離猜得沒錯,秦端確實在做不該做的事情。
呃,不要誤會,秦端隻是在跟蹤季子卿……而已。
季子卿寒窗苦讀慣了,到了晚上反而睡不著。他坐在書桌前,專注地看書,遲遲不肯睡去。秦端有些懊惱,本想施法讓他睡去,然而,前幾天被若離偷襲,法力還沒有複原,隻得作罷。
季子卿不動,秦端就窩在牆角養精蓄銳。他好不容易才恢複了一點體力,將將夠今晚的行動。雖說若離的血是最好的辦法,但他可不相信那姑娘會那麼好心,沒準早就設好陷阱等著他跳了。
是的,他並沒有妥協,隻是緩兵之計罷了。他一介冤死鬼,怎能輕易和仇人達成共識?不過是忌憚她手中的符罷了。
秦端不願意盯著男人看,就抽空閉會兒眼睛,像人一樣小憩片刻。然而,那個書蛀蟲一點兒也沒有要睡的意識,似乎越看越入神了。秦端覺得,自己若非是鬼,肯定就睡著了。
堅持就是勝利,到了四更天,季子卿終於睡著了。秦端這才懶洋洋地站起來,盡管並沒有疲憊之感,他依然厭煩了這樣的等待。還不如去找楚若離,起碼她是個女人。
等等,女人怎麼了,女人也是殺人凶手!他看著伏在桌上睡著了的季子卿,麵露凶光,眼裏的恨意更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