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端盯著熟睡中的季子卿,慢慢地向他走近。隨著一道黃光,秦端的魂魄和季子卿融為一體。然後,季子卿站了起來,麵上露出一絲與他書生氣質不符的邪魅的笑。
不錯,是秦端附到了季子卿的身上。這還是他第一次附身,無師自通,還算成功。隻是,習慣了靈魂毫無束縛地奔波,這會兒突然覺得肉身好重。秦端苦笑,這種習慣可不大好。
以眼還眼,以牙還牙。她楚若離能用柳小瑜來擾亂他心神,他也可以拿她的未婚夫說事兒。絕舞豔果然聰明,一下子就戳中了楚若離的死穴。等會兒季子卿親自出現在楚若離的麵前,他就不信她一點兒也不傷心。嗯,背幾段酸溜溜的情詩吧,最好讓她哭上一哭,省得他每晚取血了。
秦端想了想,腦子裏卻一片空白。年少時沒有耐性,識字後就說什麼也不願意讀書,一背東西就頭大。反而習武卻更適合浮躁的他,還可以順便發泄一下。剛剛看季子卿那麼平心靜氣地讀了那麼長時間的書,還真佩服他。
算了,無非是對付個傻女人罷了,還用自己那麼辛苦背詩?走起!
外麵天有一點放亮的節奏,秦端不敢耽擱,快步向柳家村跑去。習慣了飛行,這會兒這具陌生的肉身反而成了累贅。況且身體的主人是個文弱書生,手無縛雞之力,秦端很快累得氣喘籲籲。看看天色,秦端心裏咒罵著死書生幹嘛讀那麼長時間書,不得不繼續前行。絕舞豔告訴他,他的道行尚淺,即使附在別人身體上,也絕不能接觸陽光。他必須速戰速決。
很快,柳家近了。秦端停下來,喘了幾口氣,剛要繼續向前,突然,穿著一身男裝的若離款款走過來。
秦端心裏一喜,是上天被他的執著感動,把人送過來了?
胡亂擦了擦臉上的汗,整理整理衣服,秦端從口袋裏掏出一把折扇,眼見若離要經過此處,他跨出一步,往路中間一站,學著富家公子那樣搖了搖扇子,對若離拋了個媚眼。
若離正要回去,冷不丁看到麵前突然出現一人,也沒在意,假裝沒看見一般從他身邊繞開。
秦端驚了一下,莫非沒看見?他又跨出一大步,再次擋在了若離麵前。
若離有些詫異地看著來人,眼裏流露出一絲鄙夷。哪來的瘋子?她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男裝,也沒有怕他的必要。
難道是台詞不夠?秦端見若離又沒搭理自己,腦子裏飛快搜刮起來。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秦端裝模作樣的吟誦著,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的情詩。
若離斜眼看著來人,卻從未見過。她上下打量了他一陣,這才開口道:“祝文謙?”
“誰?”秦端驚訝道。還有自己不知道的男人?呸呸呸,不對不對,是還有其他男人?也不對……
“不是姓祝的啊,”若離滿臉鄙夷道,“這麼酸溜溜的東西,居然還有這麼多人喜歡。”
奇怪,居然不管用?這不是季子卿的身體嗎?秦端有些不甘心,忍不住開口問道:“你真不知道我是誰?”
“不知道。”若離道,“這位小哥,快回家吧,靈堂等你回去吃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