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文弱一些的人攔住那名將領,笑道:“不知先生有何疑惑,柳某願為先生解惑。”
“既然你們找了這麼多大夫過來,說明將軍的傷情定然很重,既然如此,那你們為什麼不請禦醫,不論是藥材的齊全還是能力,禦醫都比我們這些大夫強很多。”
話音一落,屋內瞬間陷入了安靜,那群大夫都努力將自己的存在感降低,自稱柳某的人唰的一聲打開扇子,遮住半張臉笑道:“先生是聰明人,聰明人不該問這麼笨的問題。”
兩人對視良久,林寂才開口道:“是林寂逾越了。”
柳某微微側過身子,做了個請的姿勢:“林大夫是明白人,各位大夫,請吧。”
林寂隨著大夫慢慢的走向床榻,床榻上的人緊閉雙眼,卻仍然讓人感覺到那雙眼睛直視著自己,讓人感到戰栗,薄薄的嘴唇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什麼,緊緊的抿著,露著蒼白的眼色,胸膛上纏繞著繃帶,還有未被剔除的箭,箭的箭羽被折下,隻剩箭頭還在那人的傷口裏,那人的額頭布滿汗水。
等林寂回過神來的時候,屋內的大夫們早就爭吵開來,這個說要趕緊拔箭,那個說拔不得,這個說應該先檢查,那個說應該先喂藥,大大的屋子滿是爭吵聲,隨著聲音的變大,為首的將領臉越來越黑,柳某人卻仍搖著扇子看熱鬧。
林寂避開那群爭吵激烈的大夫,走到榻前,翻看此人的眼瞼,打開嘴巴瞧了瞧,又伸手去把脈,最後才把注意力轉移到這人的傷口處,看起來是一箭射中胸口,看著嚇人,但稍微避開了要害,也幸虧這人命大,不然早就沒命了。
林寂正打算開口說拔箭時,一陣奇怪的味道進入鼻中,這種味道他曾經聞過,卻印象不深,目光掃到自己剛剛拆下來的繃帶,繃帶上的血跡很嚇人,再看傷口,還在往外湧血,那血根本就止不住。
這個時候根本就不應該糾結拔不拔箭,或者喂不喂藥,林寂心裏一驚,連忙喊道:“止血,快止血,在這麼流下去,就算沒有生命危險也有了。”
可奈何屋內的爭吵聲很大,林寂的聲音就像魚入海洋,根本沒引起別人的注意,但柳先生注意到了,因為他一直在關注著林寂,聽到林寂的聲音,連忙衝那個將領做了個手勢,那將領立馬和屋內的士兵將所有大夫趕了出去,除了林寂,林寂看著那些大夫被一氣兒趕了出去,屋內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連忙喊道:“給我藥箱,病人要盡快止血,不然會很危險。”
“林大夫有辦法醫治將軍?”柳先生一邊讓人去取藥箱,一邊開口問道。
林寂點了點頭:“我盡力。”
“不,你一定要救活將軍,不然,大慶就危險了。”柳先生直直的看著林寂,仿佛要從他的眼睛裏看到內心,可卻莫名的給了林寂信心,於是他點了點頭:“我一定可以。”
林寂自己調製了一些藥粉,慢慢灑在羅卿的傷口處,羅卿不禁悶哼一聲,林寂下意識的放輕手腳,奇怪的是那本來怎麼也止不住的血竟然慢慢的不流了,林寂輕輕的將傷口包紮住,看向柳某人:“如今將軍的傷口已經止住,但並不能堅持很久,我要回去找一些資料,還請先生允許。”
柳先生皺了皺眉頭:“不能讓人將東西搬過來嗎,現在外麵的人還不知道將軍受了傷,如果讓敵人知道此事,那麼大慶危已。”
林寂覺得柳先生說的有道理,隻好修書一封,讓柳先生交給店內的清風,他知道他說的是哪些東西,柳先生很快就讓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