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項周的那件兔毛披風才做好,雖然沒辦法穿出去很可惜,但韓雲歸還是很感激,摸著披風上柔順的毛,韓雲歸有些愛不釋手,項周見韓雲歸喜歡,自然也很高興。
忙完事情,項母在家閑著,又琢磨起了項周的婚事,多次暗示,都被項周裝傻糊弄過去,弄得項母沒了脾氣,這天見項周上山去砍柴,項母拿著年禮去了韓雲歸家,韓雲歸打開門見門口是項母,雖然心底疑惑,但還是將項母迎了進去:“嬸子。”
“我這裏弄了些小菜,給先生帶來嚐嚐新鮮。”項母走到屋裏放下壇子道。
韓雲歸連忙給項母倒了杯茶:“真是有勞嬸子走一趟了。”
“不礙事不礙事,韓先生教村子裏的娃們念書,還分文不取,是我們該謝謝先生才是。”項母笑著接過茶道。
項母打量了下四周,發現屋子裏雖然有些滿,但是很幹淨整潔,又打量了下韓雲歸,身上的衣服永遠幹幹淨淨的,不嗜酒不暴力:“先生啊,別怪嬸子多事,你也老大不小了,怎麼也不找個媳婦啊,雖然自已過也不錯,可沒娶過媳婦的永遠不知道有媳婦的好。”
韓雲歸一愣,扯了扯袖子笑道:“恐怕別人看不上我。”
“怎麼會,先生要學問有學問,要知識有知識,怎麼會沒人看得上,先生千萬別謙虛。”項母笑道。
韓雲歸笑著搖了搖頭:“嬸子也看到了,我雖肚子裏有點墨水,養活自己足以,要是娶房妻子,少不得要跟著我受苦,既然如此,還不如不娶。”
“先生這話說的就不對了,日子是兩個人過的,一個人在堅強也總有累的一天,兩個人相互扶持,再難的日子也甜如蜜。”
韓雲歸還是笑著搖搖頭,項母見說不動韓雲歸,便不再費那個口舌:“對了先生,你平常和我兒走的近,可有聽他說起哪家的姑娘?”
韓雲歸這才明白,原來項母來的目的在這裏,壓下心裏的不適勉強笑道:“不曾聽他提起哪家姑娘。”
項母滿麵愁容歎了口氣:“哎,周兒也有二十二了,至今還未成親,如果他有心儀的姑娘,和我這個當娘的說說,我也不是那麼古板的人,如果合適,我自然也是同意的,可是他到現在連個心儀的姑娘,真是讓我愁白了頭發。”
韓雲歸扯了扯嘴角:“也許是緣分沒到也說不定。”
“哎,先生說的是,隻是我年紀也不小了,隻想著有一日能看到他成親。”
看到項母如此模樣,韓雲歸心裏說不出的難受,坐在項母對麵聽她絮叨,不時的微笑點頭。
韓雲歸第一次覺得時間過得如此的慢,隨著時間的流逝,韓雲歸不知過了多久,隻知道外麵的天黑了,外麵響起開門的聲音,隨後項周的身影出現在門外,項周看到項母的那一刻也愣住了:“娘?你怎麼來了?”
項母笑了笑:“哦,我來給先生送些小菜,順便嘮嘮家常,既然你也回來了,就一起回家吧。”
項周看了眼強顏歡笑的韓雲歸:“好吧,我先將您送回去。”
韓雲歸看著兩人走出門外,還能聽到項母那絮叨的聲音,韓雲歸疲憊的抹了把臉,是什麼時候開始對項周起了不該起的心思他不知道,他隻知道在今天聽到項母要為項周娶媳婦的時候,他心裏很難受,一想到項周像對他一樣對待一個女人,他就暴躁的想殺人,想著項周的溫柔和關心不再屬於他,他就覺得自己好痛苦。
可是項周呢,他對他是不是也是一樣的感情,還是隻是對自己的尊敬,那個傻大個知道什麼是喜歡嗎,還是喜歡一個男人,韓雲歸苦笑著搖了搖頭,將杯中已經涼了的茶水灌進肚子裏,一時間冰冷遍布全身,讓他混沌的大腦清醒了過來。
晚上項周打著燈籠過來,韓雲歸打開門,看到站在寒風裏的項周,連忙將他拉了進來:“雖說過了年,但天冷得很,你晚上過來做什麼?”
項周熄了燈籠,走進屋子:“我下午見你臉色不是很好,是哪裏不舒服嗎?”
韓雲歸心裏一暖,搖了搖頭:“沒有,我很好。”
見韓雲歸確實沒有任何不適,項周想了想道:“可是我娘說了什麼惹你不高興的話?”
韓雲歸驚訝於項周的細心,但還是否定:“沒,嬸子隻是送了些小菜,順便嘮嘮家常,怎麼會說惹我不高興的話。”
“沒有就好。”項周鬆了口氣,他真怕他娘說什麼話惹先生不高興。
最近項周很煩悶,到了春天,家家戶戶開始播種,項周站在地裏歎了口氣,連播種也沒了興趣,隔壁地裏的大哥笑道:“周小子,你這才播了多少就唉聲歎氣成這樣,以前也不這樣啊,是哪不舒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