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是。”曹成玉急促地應聲回答,仿佛自己的嘴巴正在和他不想與之交談的人正在進行著一場該死的談話。話音剛落,校車的後備箱便打開了。曹成玉動作利索地將自己的行李拖向後備箱,生怕再出差池。
“啊!”就在曹成玉剛把行李處理完的下一秒鍾,校車上就傳來了那位大叔的沉悶的喊叫以及一本厚如深海的書碰撞車座時發出的金屬與木頭所叫著而出的巨大響聲。“剛才這下是哪個王八蛋小子砸的?”司機由於出離憤怒,從而便將“的”字喊成了“噠”字。頓時,整個車廂便鴉雀無聲了,剛剛還有大聲聊天的聲音此刻都散落一邊,整個車廂就像是一座剛被洲際導彈襲擊過後的城市,一片死寂,此刻能夠聽見的,也隻有風吹殘葉時所發出的窸窣聲響。
“我再問一遍是哪個小王八蛋幹的?!”司機生氣地跺了剁腳,仿佛這車子底座欠了他幾百萬似的。曹成玉躡手躡腳地走上車廂,反複這一片死寂是不容侵犯的。就在曹成玉上到車上後,發現整個車廂都塞滿了人,唯有那位臉上點綴著雀斑的男生旁邊還空著位子。曹成玉輕輕地動了一下自己的眼皮,就在自己的眼睛和司機的那雙此刻比狙擊槍還要威猛的眼神想撞在一起時立馬就收了回來,好像自己就是剛才扔書的人似的。曹成玉看了看滿車注視著他的眼睛,便感覺自己的臉頰略微發燙,於是他快速的來到自己的座位上並坐下,似乎再慢一秒鍾,他便會死在大家的注目之下。
司機見無人應聲,便隨手將安全帶解開,並胡亂一甩,徑直走到那本書的麵前,他看了看那本書的書名,發現那本書是蘇聯作家尼古拉.奧斯特洛夫斯基所著的《鋼鐵是怎樣煉成的》。他的筆尖隨著他那在書的封麵上移動的目光微微顫動,這使他那泛紅的臉龐在此刻顯得更為引人注目。他隨手抓起了書的封麵,仔細研讀起了那寫在封麵上傾斜歪扭的名字。而就在他研讀名字的時候,曹成玉發現那個坐在他前麵的男生十分躁動不安,雙腿不停地來回晃動,難道他就是那個扔書的人?
“王明輝!”司機大聲地叫出了這個名字,但與其說是叫出了這個名字倒不如說是用盡全力吼出了這個在此時顯的是那樣罪惡的名字。而就在那位司機吼完的下一秒,那個坐在曹成玉前麵的那個男生便像一個被人連根拔起的樹苗一樣,是那樣心不甘情不願地站了起來。這時曹成玉發現這個叫王明輝的男生的身高大概有一米六,這在他目前的眼裏已經很高了(因為他隻有一米五左右)。
司機怒目圓睜的瞪著王明輝,就像一頭凶惡的老虎看見了一隻溫順的綿羊那樣,恨不得立馬就衝上去,將王明輝撕成碎片。“好啊,我讓你們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學生搗蛋,”他將自己的臉使勁往下拉了拉,並將那本書用氣到顫抖的手死命抓著並指著學生,仿佛這樣就可以讓學生更加懼怕他一樣,“我先不更你們這些兔崽子理論,等到了學校看你們的班主任會怎麼收拾你們!在車上還敢亂扔書,現在砸的是我的頭,以後要是砸到一些領導的頭我看你們怎麼辦!一天到晚就隻知道瞎鬧!都坐好了,我要開車了!”司機胡亂地塞起了安全帶,而那位叫王明輝的男生則在坐下的同時,將頭懊惱地埋在了雙手之間。在經過了短暫的幾秒鍾後,車子終於發動了。而曹成玉並沒有因此停止他對剛剛發生的一切的思考,因為,這裏麵有太多的疑點了。比如,為什麼那位叫王明輝的男生的右手中指的後麵有著一條長長的疤痕,並且這條疤痕就像是剛剛愈合的一樣,上麵還隱隱約約地泛著血色。而且最值得注意的是,在那條疤痕的旁邊也有一條類似於劍的輪廓的印記。這,這不就是魔戒所留下的印記嗎?難道他就是小哥口中所說的那些和他一起同學?又或者說他是那些心懷叵測之人?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而就在曹成玉陷入了沉思之際,坐在曹成玉旁邊的那位臉上有雀斑的男生,卻用手拍了拍曹成玉的肩膀,而曹成玉就像是一隻受驚的貓一樣,身子微微的向旁邊一斜,但頭卻猛地向他的方向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