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身世之謎(1 / 3)

以天閑的相人之術,這點端倪還是可以輕易看出來的。

“哎,老夫隻此一女,其母早逝,她又從小便患有絕症,難免對她有所溺愛,如今她出了事,我實在放心不下,還想請三位姑娘多多費心。”老洛克顯得很傷感。

“也罷,我來看看。”來這裏後是天閑第一次主動與人說話,不過用的是腹語,倒不怕被人聽出本來的聲調。

“明鏡高懸,圓光頓開。啟!”天閑在身前畫出一個圓,右手扣指彈出一道白光。

那白光擊在虛空所劃的圓心中散開,變成一片明亮的鏡子,鏡中是一間欄柵圍住的牢房,因為缺少光線,顯得有些陰暗,地牢中那個席地而坐的正是當年曾有過數麵之緣的布藍卡,看那樣子除了有些憔悴倒是沒吃什麼苦頭。

四周地上躺著呻吟的一些女子可就沒她這麼幸運了,看那幾乎不可蔽體的衣裳,該是受了不少折磨。

“對對,那就是我女兒,三位如果能救回我女兒,我願意不惜一切代價。”老洛克急道。

“老家夥,我記得首領早就告訴過你,如果你敢另打主意,我們會讓你女兒死的很難看。”天閑還沒來得及回答,就有人打斷老洛克的話。

“是誰?”朱絲的反應是最大的。

沒想到居然有人能憑空出現在她自己視線中,劫火紅蓮最基本的要求就是洞徹一切。

“對,對不起,我,我隻是……”老洛克對來人似乎充滿畏懼之情,不但臉色變了,汗更是一滴滴順著臉頰流下。

“老洛克,不要再有第二次,首領希望你能好好做你該做的,對你好,對你女兒更好。這三個人我帶走了!”難怪朱絲無法感覺到這人的到來,飄浮槍手本身就是不受各種外力影響的,沒有重力的他們不但落地時不會激起塵土,連風聲也不會帶起。

“請,請使者……她們是我請來的……若是回不去,以後我在這裏行事恐怕會不方便。”老洛克試圖做最後的努力。

“那你別管,我們自有辦法。”

到現在為止,天閑對於飄浮槍手還是不大好區分,他們身外那層用來隔絕萬有引力的光罩將飄浮槍手們包裹的嚴嚴的,根本就看不出麵目。

天閑心中不喜,這飄浮槍手未免太不把自己放在眼裏了。

“別動手,跟他去。”苗秀暗中拉住天閑。

“老家夥,記住,這是最後一次!”苗秀這一耽擱,天閑等三人就被一片光幕給包裹在了其中,緊接著就聽到一聲暴響,三人和那不速之客同時消失在老洛克的院子裏。

“哎,老夫又添了一樁罪過啊。”老洛克的背影顯得是那麼孤獨。

被光幕包著的三人被飄浮槍手帶著朝遠處飛去,在一堵類似當日天閑所見的大門前停了下來。

不等天閑等人看清四周的景物,就已經被推進一個旋渦中,盤旋良久才落到實地。就在落地的那一刻,周圍的光幕終於消失不見。

“又帶回來三個?”麵前是個很魁梧的女人,一看就是女子監獄長官的身板。

“跟我來吧。”魁梧的女人似乎不怕三人跑了,說了一句轉身就走,仿佛認定三人一定會跟來。

“跟她走吧。”苗秀推了天閑一把。

這會天閑隻顧看著四周,到處都是一些幹屍,隻有一條路通向外麵,難怪那壯女人這麼放心呢,一般人誰敢在這種地方多呆。

被帶到地牢,地牢裏倒還算幹淨,至少沒什麼異味。在三人之前已經關了不少人,有男有女,歲數都不是很大,布藍卡的牢房在最中間。

“進去。”可能是看三人氣質高貴,又或者是有人吩咐過,天閑等人的牢房是單間,算起來該是這監獄裏的豪華套房了。

“條件滿不錯的,就是黑咕隆咚的。”天閑自嘲地道。想他天閑現在怎麼也是堂堂一方之首,東方天界的星帝,居然弄來坐牢,確也是一種新鮮的嚐試。

“少廢話,你到底有沒有弄清楚這附近的情況呢?”苗秀打擊天閑的雅興。他們是有意而為,可不是來玩的。

“什麼情況?這地方就是百幕大海底的金字塔,難怪要通過空間之門。不過幸好,因為太古金字塔的限製,它隻有四道門,我們現在已經知道其中兩道。還有兩道暫時不清楚。”天閑張望一陣,終於看中一張椅子,靠坐了下去。

“起來,首領要見你們。”天閑的屁股還沒坐熱,那什麼首領就差人來叫。

跟著來人,總算見到那所謂的首領,不陌生,算是熟人呢,一身紅焰,不是鍾天是誰?看來“烈火傀儡**”已經算成功了,可惜最後關頭被天閑破壞,紅焰中帶著點淡青。

最讓三人吃驚的是此刻鍾天正在吸食一個青年男子的精氣,隻在脖子上咬一口,那男子轉眼就變成了皮包骨頭。

那是真正的皮包骨,沒有肌肉,沒有血液,更沒有內髒之類的東西,整個就是一副骨架上包著一層皮。地上另外還放著幾具同樣的屍體,依稀可以分出男女來。

“你終究還是成功了,但這麼做,未免有損陰德吧。”天閑難得的流露出幾絲不忍。

嚴格的說,鍾天已經由烈火傀儡王變成了邪火傀儡魔。不同於烈火傀儡王,邪火傀儡魔每到少陽之日,既每七日都需要吸食七名青年男女的精血來抵抗隨時可能**其身的邪火。換句話說,他每一日的生命,都是以一條人命換來的。

“吼,你……你是……什麼東西……”變成邪火傀儡魔的鍾天變的有些愚笨,但比起當日瀛洲所見時要好了許多。

“如今你已經變成邪靈,本座便破一次例,助你往生便是了。”

邪火傀儡魔絕對不該存在於這個世界,即使烈火傀儡王也不行。傀儡師一門,原本就是違背了天理人情而存在的,所以曆代傀儡王都會韜光養晦,行善積德,兢兢業業,唯恐一時不甚,招來滅門之禍,而烈火傀儡和邪火傀儡更是一種禁忌,因為這兩種傀儡都是需要無數人命為代價的。

“呼。”鍾天兩眼中射出一兩道火光,衝著天閑燒來。

“去!”麵對傳說中的邪火傀儡魔,天閑不敢托大,急忙反手劃出兩道掌風迎過去。

那火光受掌風一擊卻是變成漫天的火星,嚇得傀儡王所有的手下紛紛逃離這裏。朱絲和苗秀是不能跑的,幾點火星在她們身上一閃既逝。

“奇怪,沒什麼感覺的,為什麼他們跑的那麼快。”苗秀雖然吃了一驚,等發現沒事後又奇怪起來。

“快離開這裏。”天閑大驚,烈火傀儡和邪火傀儡的厲害之處正在於他們的無形業火。

傀儡術終究隻是一門法術,不可能是無敵的,如果道行高深的修行者完全可以利用本身的定力與之對抗,但烈火傀儡和邪火傀儡卻是可以通過業火,燒毀對方的定力。

“來不及了。”朱絲和苗秀隻覺得手足一僵,身體就不受自己控製地朝著天閑攻去,完全是一副不要命的打法,空門外露,卻是招招奪命,天閑一時之間還真是束手無策。

“天閑,怎麼會這樣?”苗秀和朱絲邊打邊問道。

傀儡術不同於催眠術,受操縱者的神誌是完全清醒的。

“邪火傀儡是修道者的天敵,那邪火的作用就和情人淚差不多,可以使修道者道心渙散。”

說起來可是滑稽得很,三人嘴裏在聊著天,手底下卻是一點都不含糊,每招每式都恨不得將天閑給零碎了,而天閑又不能還手,還要提防鍾天抽冷子放出來的邪火。

那鍾天看朱絲和苗秀奈何不了天閑,心念一動生出了另外的點子。隻見朱絲和苗秀忽然舍開天閑,兩人變成對打,這下天閑就真的手忙腳亂了。

在傀儡術控製下的兩女那是真的在拚命,既要顧著苗秀,又得防著朱絲,那邊還有個虎視眈眈的鍾天。

“該死的。”這樣替人格擋卻是吃力的很,不一會天閑頭上就見汗了。

“天閑,別管我們。”苗秀高聲叫道。

“那怎麼行?”天閑硬格開朱絲踢向苗秀頭上的一腳。

“難道沒辦法幹擾傀儡術嗎?”朱絲急聲問道。

“辦法是有,不過不大好看。”天閑閃過鍾天射來的邪火,剛才隻顧說話,險些被暗算了。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管那些。”苗秀生氣地罵道。

“那好,到時候禰們可別翻臉。”天閑跳出圈外:“人類心底最深的**啊,我以欲魔之力,召喚你們,在眼前女子的心中,做無極限的爆發吧。”

天閑人還在空中就飛快結出手印,無數複雜的字符從天閑的手中向著苗秀和朱絲飄去,打得驚心動魄的兩女手上一緩,脫離了鍾天的控製,但心中卻同時升起一股**。那是種叫人臉紅的**,而且根本不能控製。

不自覺的,兩女口中就發出咿咿呀呀的呻吟來,雖然明知場合不對,卻是無法自主。

“秀姐,禰們忍著一點,我先把這小子拿下。”

這就是天閑所謂以火製火的發放,欲火本身也是一種邪火,而且比傀儡王的邪火還要猛烈。在這種先天之力麵前,區區傀儡之火自然一時被逼退了。

“該輪到我了,你也試試我的火。”天閑騰空而起,身體做著高速的旋轉,同時口中念念有詞,“以我天閑之名,凝聚潔淨之火。慘死此間的亡靈啊,用你們最後的力量,歌頌天地的公正。審判之火。”

人形的火球一枚枚朝著鍾天飛去,速度不是很快,飄飄蕩蕩,越來越多的火球終於將鍾天所有退路封死。

緩慢飛行的火球,帶給鍾天死亡的恐懼。

“住手!”鍾小豔總算出場了,挺身擋在鍾天的麵前。

“如果有罪,那就由我承擔。”

“是是非非,誰能評判。八弟,算是還我一個人情如何?”天機真人身穿道服,手持拂塵出現在天閑麵前。

“三哥,我知道你在這裏,情人淚早在當年衛山歸隱時就已經失傳。”天閑並不吃驚,人形的火球暫時停在空中。

“邪靈的出現使得死靈塔得不到足夠的戾氣,所以,我隻好使用這個和平的方法。”天機真人坦言不諱。

當日天閑低估了鍾天所中火毒的威力,所留下的陰極針並沒能解除鍾天所中的火毒。

“但,三哥,你要知道,情人淚雖然無毒,但落到有心人手中,那種可怕,絕對在任何毒藥之上。”天閑不想傷了多年的感情,試圖從理智上說服天機真人。說到底,天閑冷酷隻是針對陌生人。

“是嗎?你不覺得那些人本就是劫數所定嗎?”天機真人看了鍾天一眼才道。

“三哥,你這麼說就在強詞奪理了,所謂劫數使然,那是在沒有我等幹涉的情況下才成立的。”天閑露出不大高興的表情:“三哥,你是不是一定要護著鍾天。”

“如果我一定要呢?”天機真人似乎有些為難,但還是不肯讓步。他和傀儡門的關係之深,不是天閑可以理解的。

“三哥,第一代傀儡王就曾說過,烈火和邪火傀儡絕不允許存在,若有不肖子弟違背祖訓,則要我等替他清理門戶。在瀛洲你就不該那麼做,如今更是不該。”天閑沉聲道。

“我知道,我又何嚐不知道?但我有我的苦衷。八弟,要麼你打贏我,要麼你就離開。”天機真人固執地道。

“三哥,你明知這不可能,邪火傀儡魔是絕對不允許存在的。”天閑皺起眉頭:“至於說打,三哥,審判之火既已發動,以你的力量恐怕也無法阻止吧?”

“八弟,算我求你,就當還我一個人情,放過鍾天吧。”天機真人聞言臉色一變。

確實,審判之火是專施於十惡不赦者,如果發動,是沒人可以擋住它的威力的。

“三哥,你給我一個理由,我就放過他。”天閑歎口氣,當日若不是天機真人報信,他就不會趕上阻止諾基殺害搖光。

“罷了,罷了!八弟,你該知道,天罡三十六宿中,承擔最多苦澀的不是天淚,也不是天悲,而是那將所有罪孽集於一身,承擔了一切的天罪星。我欠他的,所以,我活著,他就不能死。”

天機真人揭開謎底,說穿了也沒什麼,昔日天機真人犯錯輪回曆劫時,曾經托身在傀儡門,算起來鍾小豔和他也有一點血緣關係,而且,天機真人曾經欠天罪星一個人情。

“你是說,他就是……”那是一個傳說,是個快被人遺忘的傳說。還在上代三十六天罡之前,最早的三十六天罡中,有一顆星辰,背負所有的罵名,承擔所有的罪惡。

天機真人當時曾因為一念之差,造成無法挽救的罪孽,本來天機真人是要被毀去元神的,是他,替天機真人承擔下來,自願被貶人間,永不反覆。

因為這段悲劇,千萬年來,三十六天罡中便不再設擁有相同宿命的星宿,而是以其他的星神代替。

天閑歎氣接道:“它就是最絕望的星宿,三十六天罡之--天罪星!”

“不錯!所以,我要幫他,無論付出什麼代價。”天機真人堅定地道。

“三哥,早說不就是了。”天閑啞然,照天機真人現在所說,這事倒不難解決。

“既然他本是天罪之星,招他回天就是,何必弄這許多麻煩。”

“不行的,星帝因當年之事,曾經有言,除非他滅跡,否則三十六天罡不再設天罪之位。”若非如此,天機真人何必費這麼大心思。

“三哥,星帝已經滅跡了。”天閑這才想起,天機真人一直還不知道這件事。

“什麼?”天機真人一震。

“是真的,三哥,現在由我接任星帝,我可以接引天罪回天,但天罪需要為他所做的承擔一切。”天閑道。

“八弟,你放心,既然如此,我知道該怎麼做,等我七天,我會給你一個交代。”天機真人毅然道。

“好,三哥,我相信你,我就在這裏等你。”天閑答應下來。

天機真人拂塵一掃,鍾小豔母子和他就消失不見了。

“嗯,啊……”充滿猥褻意味的呻吟聲把天閑從沉思中喚回,他這才想起,那邊還有兩個受欲火煎熬的美嬌娘呢。

“**之心,眼前的人已經承受太多,請恢複你的平靜。”隨著天閑收回法術,羅衫半褪、互相撫摩的朱絲和苗秀渾身打個哆嗦,便冷靜下來。

“該死的天閑,我和你沒完。”朱絲邊整理衣服邊罵。

“禰們說好不發火的。”天閑連忙躲到一邊。

“哼,你剛才早就解決鍾天了,卻還在那裏磨磨蹭蹭,不要以為我們不知道。”苗秀也跟著罵,剛才她們的神智是很清楚,自然知道發生的一切。

“我,我……”天閑自知理虧,確實是一時把兩人給忘了,說了幾個我字,就說不下去了。

“哼,天閑,乖乖過來給我打一頓出氣。”苗秀氣道。天閑這色鬼,每次和他在一起都沒好事,這次丟人丟到外麵來,自然更是生氣。

“打就打嘛。”天閑很是委屈,剛才是誰不小心,弄的自己那麼狼狽的。

“打他?皮厚肉粗的,打的我手疼,我想養精靈,你給我想辦法。”朱絲也提出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