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你說,你為什麼故弄玄虛。”苗秀生氣地道。
天閑那番話隻能蒙蒙外人,像苗秀她們對天閑知之甚深的,自然知道天閑所謂的什麼現在沒有神農嚐百草啊,藥性有變啊什麼的,都是推脫之詞。
“我這也是沒辦法,真陽門有前科的。”天閑咕噥著道。
“什麼前科?”感情天閑不說清楚,苗秀是不會放過他的了。
“孤陰不生,孤陽不長。真陽門一直自認是唯一的正宗,經常搞些旁門左道。情人淚之名自從昔日香紅霄玩火**,**於衛山後就成為修道者心中的毒蛇猛獸,真陽門怎麼可能不知道?定心丸除了可解情人淚之毒外還有一個作用,就是控製真陽門‘萬古烈火獸’的心神,我可不想做幫凶。”
“萬古烈火獸?”苗秀沒聽說過這個名詞。
“就和那次瀛洲差點奸汙了謝雅的怪物差不多,隻是烈火怪是用正常人經過殘酷的改造而成,平常是不分敵我的,隻有定心丸可以暫時控製。”天閑可不想到時候再滿世界的去打獵。
那種烈火獸不但生命力持久,而且速度快,在失控後更是會主動攻擊周圍的一切有生命物體。
“按理不會吧。”苗秀這話她自己都覺得可信度不高,所以語調也不再那麼咄咄逼人,人心險惡,她見得實在太多了。
說服了苗秀,雖然元首天天催天閑快去辦事,天閑還是一拖再拖,轉眼就過了半個月。
在外處理一些瑣碎事務的水傲、鳳守恒等人回到星宗總部,照花彩衣的意思想把月宗搬到這裏來。月宗的研究項目需要龐大的電力,可現在的供應明顯不足。
星宗弟子對這件事倒是滿熱情的,原因無他,星宗多俊男,月宗多美女而已。這種時候自然也就沒天閑說話的餘地。
按照花彩衣的安排,月宗弟子將分兩批到達,第一批是主要器械,然後才是月宗那些嬌娃們,為了盡早迎接眾位可愛的師妹,星宗那些大懶蟲們難得地勤快起來,追著去幫忙。
至於日宗,基本都分散各地,反沒什麼要緊。
星宗一下子擠進來上千號人,原本很寬敞的地方就顯得有些擁擠了,加上那些大型器械,占去不少空間。
這麼又折騰了半個多月,總算將研究設備安裝完成,人員的住宿也得到了解決。
天閑本以為能好好休息休息,不想苗秀忽然對於掃蕩毒品原產地的事積極起來,催著天閑要動身。
原來這些天元首和水傲打過照麵,不知道說了什麼,反正後來鳳守恒就下達命令,讓苗秀盡快解決此事,而且要親自去。
苗秀不可能像天閑那麼懈怠,自然天閑就沒法安寧了。
“我知道了,明天就動身,可以了吧。”天閑被苗秀折騰的快崩潰了。
一般情況下,女人除了在爭風吃醋的時候不大團結外,大多時候總能團結一致對付男性的。所以現在的天閑每一秒鍾都接受著鶯鶯燕燕的輪番轟炸,苦不勘言。
“早答應不就沒事了,天閑,這次行動以秀姐為主,你可不能不聽指揮。”最後叮囑一句,免得天閑路上再出什麼岔子。
“知道了。”天閑耳朵裏到現在還回響著嘰嘰喳喳的聲音,這會就是叫他簽賣身契估計都不會有問題。
第二天一早,亡魂之森外,一男二女正在趕路,本來是天閑和苗秀去就可以的,但最後的時刻,元首忽然以朱絲身為軍方高級特工,有義務參與行動,所以本來的二人世界就變成三人行。
“為什麼我們要走路。”天閑大聲抗議,三人都擁有正統的星神之力,完全可以高來高去,幹嘛要辛苦自己在這趕公交。
“我自然有道理,你不要總是嘮叨個不停。”苗秀回道。
“真是的。”天閑不服氣地道。
不知道鳳叔怎麼交代的,好像任務不像那白癡老頭交代的那麼簡單。
雖然是用走的,但三人的腳程還是比普通人快得多,中午的時候已經到達靠近亡魂之森的一座不知名的小城。
小城本來就沒什麼車輛,現在更不會有了,行人們都像天閑等一樣步行,消失許久的馬車、人力三輪車在街道間穿梭著。
“這裏給人的感覺真舒服。”朱絲不顧儀表地大伸著懶腰,渾然沒有淑女風範。
“是啊,其實現代化的交通工具使人們的關係疏遠了才對。”苗秀讚同地道。
雖然說汽車飛機什麼的讓世界變小了,但同時硬邦邦的鐵疙瘩也使得人與人之間少了一份親近,來匆匆,去匆匆,根本沒什麼時間相處,像以前那種送君千裏的事現在是難得一見了。
像這小城中,步行的人們之間沒有阻隔,不管認識不認識,隻要覺得臉熟的,都會互相點頭示意。
“前麵怎麼那麼熱鬧?”朱絲指著前方一間看似簡陋的店麵,那裏擠著不少人。
“走,看看去!”苗秀眼睛一連亮--這就是她步行的目的了。
這家店隻賣一種東西,那就是酒,一種叫情人的酒。四溢的香氣倒是吸引了不少行人,是情人淚,去掉一個淚字,使這血色的美酒少了一分淒迷,多了一分悱惻。
“沒想到這種地方也有。”天閑有些吃驚,現在很多現代化交通工具不能使用,要將情人淚運送到這麼偏遠的地方,倒也真難為他們了。
買酒的人很多,大人小孩都有,絡繹不絕的顧客讓老板樂得合不攏嘴。
“想試試嗎?”天閑見苗秀停著不走,取笑道。
“對!”苗秀竟然真的擠上去了。
“喂,秀姐,不要開玩笑。”天閑嚇得不輕。星神的元神可經不起情人淚的衝擊,多喝幾次,隻要一上癮,畢生修為就將毀於一旦。
“我要一瓶。”苗秀不聽天閑的勸,賣酒的夥計看到苗秀,隻覺得眼前一亮,接著就十分殷勤地道:“好好,這是您的酒,慢走!”一直目送著苗秀和天閑三人消失在遠處。
“秀姐,禰湊什麼熱鬧啊?”天閑在路上埋怨道。
“你不明白,我隻是想證明一件事。今天不趕路了,找家旅店休息。”苗秀四下看看,就朝一家旅社走了過去。
“我們不是要趕路嗎?”天閑追上苗秀。
“我倒是覺得挺好玩的。”朱絲唯恐天下不亂地道。
“真是。”天閑一頭霧水。
天色很快就暗了下來,天閑忽然感覺到有一雙眼睛在窺視著自己,於是天閑不動聲色地溶入空氣中,以最快的速度向那雙眼睛的方向遊去。
那是一個渾身都包裹著夜色的人,雖然並不見有什麼舉動,但天閑就是不喜歡被人盯著。
就在天閑打算擒下此人的時候,忽然覺得身後有人欺近。“誰?”天閑猛然回頭,一探手扣住一隻柔滑如綿的女性手腕。
“噓,是我!秀姐讓你不要打草驚蛇。”來人一點也不在乎自己被天閑扣住,反用另一隻手堵住天閑的嘴。
“絲絲啊,禰們到底搞什麼鬼?”天閑放開朱絲。
“待會跟著他就是了,現在別問。”朱絲道。
暗中那人看了一陣,估計覺得沒什麼好看的,開始慢慢往後退去,接著猛然彈起,朝著錯綜複雜的巷道射去。
這會若是普通人,早就被他給甩了,天閑自然不會,就算這家夥入地三尺,天閑但憑耳朵都能找到他。
窺視者在巷道裏轉來轉去,繞著圈子。天閑也不去管他,隻是閉著眼睛側耳傾聽。
“走。”終於窺視者確定身後沒有跟蹤者而不再繞圈子,天閑這才跟了上去。
窺視者正是向著白天那家店鋪而去。
看著窺視者鑽進店中,天閑和朱絲也悄悄掩近。
“秀姐,秀姐。”朱絲小聲呼喚。
“我再這兒,小聲點!”苗秀從店外一棵大樹上跳下來。
“這是今晚的第七個人,走,我們跟進去看看。”
店裏的空間並不大,一眼就能看到頭,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這當然難不倒三人,這種地方,如果沒有地下室才怪。
有天閑在,找地下室入口的任務可以省了。雖然苗秀和朱絲的遁地之術隻通皮毛,鑽到地下室那還是不成問題的。
所謂的地下室是以姆大陸的技術建造的異空間,和上麵比起來,簡直就是天壤之別,大量的情人淚被儲藏在這裏。
“奇怪,有人,有很多人!”天閑忽然道。
“在哪?”苗秀可沒天閑那麼靈敏的直覺。
“跟我來。”天閑衝著兩女一招手。多虧是他,換個人在姆大陸的建築中,別說找人,找路都很困難。
一間囚人的禁室,就和當日天閑在圖拉國皇宮中所見的一樣,不過這次裏麵要擁擠得多,有男有女。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人人臉上都充滿著毒癮發作的醜態,而剛才天閑所見的黑衣人則在一旁冷冷地看著。
“如何?”
“今晚的收獲還算不錯。”
“嗯,那就好,今天來的那三個外鄉人呢?”
“暫時還沒有發作。”
“嗯,多來幾次總會上癮的,讓這些人多忍忍,到時候叫他們做什麼他們就會做什麼了。”
“大哥英明!”
“少拍馬屁了,本來進行的挺順利的,沒想到那些邪氣居然會變得有生命了,害的我們隻好用這種方法來現收現用。”
“大哥,我就不明白,搞這些做什麼?”
“那就不是我們該管的了!現在不好嘛,有錢又有女人,那賤貨以前見到我們總是不屑一顧,現在呢?”被稱做大哥的人對著一個女人喝道:“禰過來,照我說的,我就給禰。”
通過這幫人的對話,天閑總算捕捉到一點什麼,邪惡靈體的出現,雖然造成不少破壞,但顯然也給死靈通天塔的建造造成不少麻煩,不然這幫家夥也沒必要弄出個情人淚來。在經過這種比毒癮更可怕的折磨後,這些人的心將變的醜惡無比。
被大哥點到名的女人慢慢爬了出來,華麗得體的衣著因為掙紮而變得皺巴巴的,臉上滿是灰塵,眼睛中偶爾透出的不屈很快就被狂熱代替。
“禰,脫光衣服,用最淫蕩的姿勢讓我高興。”大哥冷冷地道。
女人渾身一震,眼中閃過一絲掙紮,但當一個黑衣人打開情人淚的瓶蓋時,她還是屈服了。
“這就是情人淚的可怕之處。當年香紅霄便是為此**,雖然後來和衛青山也算圓滿,但卻是叫世人知道了情人淚的可怕。”天閑對於下麵的慘劇一點感覺也沒有,除非下麵的女人換上像玉蟾,苗秀這他所熟悉的女人,不然天閑是不會為人類的悲慘遭遇而動容的。
“天閑,這些人太可惡了!”朱絲忍不住咬牙切齒。
“什麼可惡不可惡?情人淚最初上癮的時候並不是這樣,對普通人來說,當剛發覺上癮時是有機會戒除的,弄成這樣子,隻能是自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