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蒂一直默默的觀察著她的舉動,直到她全部整理完,溫蒂才開口問道,“梅,你是準備和你爹地回中國嗎?”
梅詫異的望著溫蒂,“為什麼這麼說?”
“我今天下午路過學籍管理處的時候,看到一個自稱你爹地的男人在幫你辦轉學手續。”
果然如此,這個男人竟不折手段的想把她逼回到他的身邊。可惜,自己絕不會是一個任他宰割的弱女子。
她沒說什麼隻是給John發了條信息,如果可以,我想明天早晨坐車離開。
淩晨五點,她穿了件風衣直奔火車站。
John這個一向有些懶散的男孩,竟早早的等在了那裏。一看到她,John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親愛的梅,真的不需要我的陪伴嗎?你知道我可以做你免費的提款機。”
梅回抱了他一下,“抱歉,我喜歡自由的感覺。”
John無奈的聳了聳肩,“這是你要的東西。還有這張卡”
梅將銀行卡推了回去,“這個就不用了,我會邊走邊賺生活費”
John沒再說什麼,他摟住梅,在她頭頂落下輕輕一吻,“雖然你很厲害,可還是要注意安全。”
梅點了點頭,“記得替我向威爾先生和洛璃說聲抱歉”
“放心,我會的。”
望著漸漸遠去的火車,John冷冷的對身邊的隨從說道,“給我徹查冷清遠”
旅行帶來的愉悅大大超乎了她的想象。為了避免被冷清遠找到,John連夜幫她準備了一個新的身份。
為了保險期間,梅還是盡量選擇了不需要出示身份證明的交通工具。
她會在郊外公路上搭車,也會去農場裏和那裏農民一起勞作;更多的時候會站在城市的中心廣場,看那些流浪畫家為路人細細臨摹。
她每到一處,就會寫幾篇遊記,拍一些美景。她不得不感歎John的細心,在給她的東西裏,還放了一部新手機。
她知道這個不需要還,隻需要記住他的好。手機裏有一張新的電話卡,裏麵隻有John和溫蒂的手機號。
白天遊玩了一天,梅就會回到她住的汽車旅館。她在網上找了份替人翻譯的工作,這樣她就可以挪出更多的時間去旅行。
三個月的旅行結束後,她來到了一個安逸的鄉村小鎮。這裏粗曠的風景一下吸引了她。
在小鎮上,她找到了一戶可以寄居的農家。主人喬娜是一個熱情而又充滿魅力的姑娘。
每天,梅總會跟著喬娜去農場工作,她一邊勞作,一邊拍攝了許多美國鄉村的風景。
美好的時光總會如流水般劃過。溫蒂的一個電話,打破了她全部的好心情。
溫蒂告訴她,她那個名義上的父親在找了她幾個月未果之後,匆匆返回了中國。臨行前,他讓溫蒂帶句話給她,孤兒院的院長媽媽身患重病,時日不多,希望梅能在她彌留之際回去看看。
溫蒂捎來的口信,讓她的心情有些凝重。起初她以為是男人為了騙她回國編造的又一個借口。
直到不久後的一天,她無意中瀏覽了一篇關於Z市民間福利院的報道,才知道那個麵目和藹的院長媽媽真的已經病入膏肓。
若是半年前的她,或許會怨恨這個女人將她推入地獄。可是現在,她第一次去試著體諒院長媽媽當年把她送到冷家的心情。
當時的院長媽媽一定希望冷家夫婦能夠善待她,希望她這個不會爭搶的小姑娘能好好的活下去。
懷著複雜的心情,梅簡單的收拾下自己的行禮,準備返回中國。
喬娜在得知梅要回國,覺得異常惋惜。她給了梅一個大大的熊抱,非常熱情的邀請梅有機會再來做客。
梅再次回望了這個美麗、安逸的小鎮,朝喬娜揮手告別。
經過兩次轉機,十幾個小時後,她再次踏上了這片曾經帶給她無盡傷痛的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