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大結局(四)(3 / 3)

寧蘭道:“我隻想讓你明白,今日的一切,都是你一手造成,我的兒子已經死了,但你的兩個兒子卻還活著,所以,他們的痛苦遠未結束。你就等著仔細欣賞吧。”她拿眼角餘光謝謝掃過墨染與南宮玄熠二人。

南宮玄熠麵色陰鶩,鳳眸冷光直射,“哼!在此之前,朕會現讓你償還欠朕母親的債!”

寧蘭忽然笑道:“也罷,既然欠下了,總是要還的。你們兩個一起上?”

“朕一人足矣!”

“我一個人就足夠。”

南宮玄熠與南宮玄澈異口同聲。

寧蘭無所謂道:“那就一起上吧。若能在一炷香的時間內打敗哀家,就算你們贏,哀家就留天弘帝一條命。如若不然,他就隻有死。”說完,她親自點上一柱香,再拿了一把劍在手。

望著手中的劍,感覺有些陌生。她有多久沒拿過劍了思緒倏然飄遠,眼前浮現出那個曾不甘心命運安排而離家出走的女子。那時候,她是多麼的年輕,擁有一顆自由而瀟灑的靈魂。隻身入江湖,仗著身負絕學,而無所畏懼。隻是,從何時起,她開始變得麵目全非?為情所困,被仇恨禁錮了靈魂。

她深吸一口氣,收斂思緒,提著劍,一躍而至高台上兩丈之高的的石柱上。她單腳腳尖立於石柱之頂,寒風鼓動著她華麗的衣裳,衣裙飄起,廣袖飛揚,她頭上的金釵步搖墜子被風吹的偏離了原先的軌道。她麵色平淡,沒有如臨大敵該有的鄭重和緊張。手中長劍斜指著深宮方向,劍氣蕩空,寒光森森閃耀,在穿透漫天飛雪的白光下,刺人眼目欲瞎。

天弘帝目光一怔,眼神微微透著飄渺,忽然想起多年前的那一幕。紫竹台,飛瀑岩下,她一身淺藍衣袍,足點清溪,一劍挑起翻浪,在落水四濺之中,劍舞如繁華盛放,美得像是身置萬丈光芒之中的絕世仙子,於岩石之上刻下一行字:“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然後,她回眸望他,鄭重問道:“我一生隻此一願,你能做到嗎?你若能,我便放棄自由跟你走。”

也許,真的是他錯了!天弘帝緩緩垂頭,閉上眼睛。

南宮玄熠抿著唇,鳳眸微眯,一抖劍便是一道衝天劍光,氣勢無以倫比。他縱身躍上另一台石柱,南宮玄澈亦是如是。

沒有任何客套,南宮玄熠揮劍直劈,毫不猶豫,寧蘭不避不閃,橫劍直擋。

一聲錚鳴,劃破蒼穹,刺耳欲聾。灌注了渾厚內力的兩柄長劍相擊,從劍尖一直擦到劍柄相接處,火花飛揚四濺,綻出一片帶有死亡之氣的的絢爛光華。

尖銳的劍氣遭遇同等強勁的內力,爆炸般的猛然向四麵八方滌蕩開來,南宮玄澈飛身避過,他身後的軒轅殿發出“轟隆”一聲響,房屋頂蓋被那劍氣橫掃,似讓神斧橫劈般的整個掀翻了去。橫梁坍塌,飛瓦亂射。瞬時,天地晦暗,烏雲攏聚,狂風暴起。

墨染怔住,這是她第一次見南宮玄熠真正意義上的出手,比她想象的還要高出許多,而寧蘭的武功更是超乎尋常的厲害。兩人一擊之下,南宮玄熠與寧蘭皆被內力反震回去。

百丈之外的大軍遠遠看到縱身飛躍的、在石柱上的南宮玄熠和寧蘭二人,他們開始騷動不安。

一名將軍著急了,上前對無相子道:“元帥、王爺,裏麵打起來了,皇上會不會有危險啊?我們快進去護駕吧。”

青月見第一回合兩人都退出很遠,不禁心驚,大哥的武功他太了解了,沒想到起雲太後如此厲害,竟能與他的大哥抗衡!可惜父皇還在她手裏,不然大軍衝進去,數萬箭齊發,她再厲害也沒用。他想了想,提議道:“無相子,我們繞道後麵,偷偷潛進去,萬一有個什麼事,也好幫忙。”無相馬子原本擔心雲國太後利用皇妃威脅皇上,但此刻見裏麵打起來,他反而放心了。用手順了順的鬃毛,他淡定道:“王爺無需擔憂,皇上的實力,您還能不知道嗎?”想當年,他自命不凡,傲視武林群雄,以為自己天下無敵,卻在那個突然出現的神秘少年手上沒走過二十招,險些被一劍劈成兩半。他當即發誓,從此跟隨那個少年,直到有朝一日,他能夠打敗他為止,而後一月,那少年連挑江湖最神秘的七大高手,便有了七影,有了暗閣。他們八人誓死效忠他,但他們都有一個心願,那就是打敗這個少年。多少年過去了,那人不再是當年的神秘少年而他們也不再如當年那般輕狂浮躁,曾經的心願竟也在不知不覺中臣服於那個天生的王者。

青月自然是相信他大哥的武功和能力,但還是有些不放心,畢竟人家有人質在手。大哥表麵上看上去是什麼都不在乎,其實他心裏還是很在意父皇的。他轉頭見湛清逗孩子逗得正起勁,不禁奇怪道:“誒,你還有心思逗孩子玩啊?你不擔心墨染嗎?”湛清白了他一眼,“墨染武功那麼高,我不擔心她受傷,我隻擔心……”

“擔心什麼?”

湛清想了想,才道:“墨染體內的毒已經解了,可是我覺得她的身體還是有問題。‘天命’太霸道,在她的體內太久,心脈已經受損了。我擔心他這才情緒太激動,過度悲傷,隻怕……會留下心悸的毛病。如果輕還好,如果重,那就麻煩了!唉!”她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軒轅殿外高台,打鬥激烈。南宮玄熠眸光邪肆如魔,眼底透出心裏的沉沉恨意。

這一刻,他已經期盼很久了!是將這個女人碎屍萬段還是淩遲三千刀留她一口氣,他還在考慮。

又是幾個回合,劍氣騰空,風聲淩厲,將整座高台籠罩其中,給人一種強烈的壓抑感,仿佛被人扼住了咽喉。他們的身影快如鬼魅,令人分不清哪個是劍影哪個是人影?兩人的武功似乎不相伯,眼看一炷香燃了過半,誰也沒有敗的跡象,墨染不由得有些擔心。

南宮玄澈望著被閃爍的劍光籠罩下的二人,眉頭緊擰,他知道寧蘭會武功,卻不知她的武功這樣好!低頭看底下的香已燃了大半,他望了天弘帝一眼。雖然他不是寧蘭的兒子,可那五年的追殺為他帶來的痛苦是誰也抹殺不掉的,盡管那個人不知道是他。而他一生所受的苦痛和折磨,這個人脫不了幹係。他能因為知道自己不是寧蘭的兒子,遍布很那個人麼?這一切,都是那個人造的孽!可他畢竟不忍心讓他死。

雪越下越大,短短半柱香的功夫,遠處的地麵已經被鋪了白白的一層,隻有這火盆周圍,雪未落便已經化了。

南宮玄熠見時間不多,劍越揮越急,氣勢愈發的淩厲,不可阻擋。遭遇漸漸落了下風,尤其是南宮玄澈加入之後,寧蘭更是險象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