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玄澈心中一震,一種後怕之感由心而起,不敢想象,如果今日南宮玄熠沒有趕去或者再晚到片刻,那將會使何種後果?他道:“如果沒有靜王出手相救,恐怕太子妃性命堪憂。”
“錯!”青月走下台階,繞著南宮玄澈轉了一圈,偏頭在他耳邊重重說道:“不是性命堪憂,是肯定沒命!”
南宮玄澈袖中的手顫了一顫,道:“所以本太子非常感激靜王的搭救之情……”
“打住!”青月截斷他的話,揚了唇,笑得光華燦爛,道:“我想太子殿下你一定是搞錯了。我們王爺根本沒救你的太子妃,他救的人是墨染,你的太子妃雲墨公主已經沉屍湖底了。所以……從今往後,這個世上,沒有什麼雲墨公主,也沒有太子妃,隻有墨染,她會成為我們王爺的妻子,與你沒有任何關係。太子殿下,您……請回吧。”他說得這般理所當然。
南宮玄澈麵上依舊帶著溫和有禮的笑,眼光卻是漸漸冰冷,語聲已沉,道:“你是何人本太子不想知道,但你此言差矣!不論她是雲墨公主還是墨染,她都是本太子的妻子。還請靜王指路,本太子這就帶她回府。”
南宮玄熠勾了一邊唇角,似笑非笑,挑眉望他,傲聲道:“倘若……本王拒絕呢?”
南宮玄澈揚聲道:“靜王莫要忘了,她不隻是本太子明媒正娶的太子妃,她還是和親的公主,這兩重身份,天下人皆知,是誰也更改不了的事實。”
南宮玄熠一甩袖袍,冷笑道:“你以為拿兩國關係就能嚇到本王了?哼!身份是個什麼東西,本王從不放在眼裏。”
南宮玄澈笑道:“本太子知道靜王不在乎這些,但這並不代表雲墨也不在乎。想必靜王也知道,這一年多來,我與她夫妻二人琴瑟和鳴,過得非常幸福。我想……她也一定不希望有人從中破壞這份平靜的幸福吧?”
他當然知道!雖身在千裏之外的江南,但所有與她有關之事,南宮玄熠無不了如指掌。他曾經想過就這麼一直過下去,一個人悲也好,苦也罷,既然她選擇了,那他便罷手。他有他的驕傲!可是今日之事,令他無法袖手旁觀。
南宮玄熠冷冷地望著南宮玄澈總是溫和卻又暗藏鋒芒的眼睛,心中怒氣橫熾,聲音冷冽無比,道:“本王之前一直覺得虧欠你,忍讓你,也一直都知道你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不論朝堂或是戰場,你都是善於隱忍,攻於心計。這些事,本王不喜多費心思,但是,本王不管你在盤算些什麼,你的人今日看她置身險境卻隱而不發,致使她險些命喪黃泉,單憑這一點……你就失去了擁有她的資格。”
南宮玄澈心中一震,垂手,掩在衣袖下攥緊,他挺直了腰板,抬頭直視著他,反問道:“本太子沒有資格?那靜王認為誰才有資格?靜王你嗎?如果你有這個資格,那為何當初……她明明心係於你,卻要選擇嫁與本太子為妻?”
南宮玄熠目光一變,被他狠狠刺中痛處,心中苦澀不堪言。他活了二十年,從沒有一件事,能令他像此刻這般麵對他人的質問,無可辯駁。他傷了她,這是他用了一年的時間,才想明白他究竟傷她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