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無奈笑著搖了搖頭，這湛情啊，來天啟國都四年多了，她還是這麼個性子。她坐下呷了口茶，對門口的丫頭吩咐道：“備車。”
不到一柱香的功夫，湛情快步走了回來，臉色就不如出去的時候好看了，身後還帶來了一個小廝，是墨玉屋裏的人。
墨染隨意問道：“怎麼了？”
湛情癟嘴道：“你看，墨玉又出府了。”
墨染微微蹙眉，自從一年前經曆了那件事，她礙於身份，明著將絕色坊轉手，改為暗中經營，自此之後，墨玉和湛情也很少去絕色坊。那麼，墨玉近來時常外出，究竟是去做什麼了呢？她沉思片刻，對那小廝問道：“知道他去哪兒了嗎？”
小廝連忙跪下，拿眼偷瞧她，神色間有些閃躲，道：“回太子妃的話，小的，小的……不知道。”
墨染啜了口茶，將他的表情盡收眼底，轉了轉手中的杯子，緩緩問道：“你……真的不知道？”她空靈的嗓音一旦沉下來，威嚴自成。
小廝心中一慌，緊低著頭，有些猶豫道：“小的……”
“咣！”他剛開口，墨染突然重重地放下茶杯，打斷了他的話，驚得他身子一顫，心中暗道：太子妃平常看起來溫婉淡然，沒想到動了怒竟也會這麼嚇人。
墨染道：“想好了再說。你若真不知道也就罷了，倘若你知道，卻來瞞騙我，那……”她故意拖長了音，頓住話頭，娣了那小廝一眼，目光犀利無比，又道：“按照府中的規矩，欺騙主子，……應該怎麼處置，相信你應該清楚吧？”
她聲音倏地變冷，雖然不是很清楚府中規矩的製定，但通過前幾日的事，也足夠明白了，這府中現矩是多麼的森嚴。想必欺騙主子的罪，絕對不輕。作為一個太子府的女主人，該拿身份的時候，她絕不手軟。
果然，她話落音，那小廝的麵色已然發白，連連叩頭，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請太子妃饒命啊……”
墨染聲音一沉，輕喝道：“那還不快說！”
小廝提著一口氣，忙道：“是，太子妃。墨侍衛最近常去軟香樓。聽說前些天軟香樓來一個很漂亮的姑娘，墨侍衛因為她，還跟人打起來了。”
湛情驚道：“啊，他居然是去青樓啊？這個墨玉，平常一本正經的，真看不出來是這樣的人！”
墨染一愣，墨玉上青樓與人打架？上青樓倒也沒什麼，畢竟在這個年代，一個血氣方剛的男子偶爾去一趟青樓也不算什麼稀軍事，但以墨玉沉穩的性格，常常去青樓，又為一個青樓裏的姑娘與人大打出手就非常奇怪了。不管有沒有打傷人，這種行為傳出去，別人定會說她縱容屬下仗勢欺人，若被有心人利用，說不定還會給南宮玄澈帶來很多麻煩。
她站起身，慢慢走到那小廝麵前站定，目光微冷，低眸盯著他，冷冷道：“為什麼沒人來向我稟報？在你們眼裏，本妃就是個擺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