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卿幾乎沒有猶豫,刀猛地往上一揚,幾個小媳婦驚呼出聲,那動手的婆子更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你你……”她你了半天,講不出句囫圇話來。
“我怎麼?”寧卿彎腰,笑眯眯的看著她,手上的菜刀閃亮亮。
“你你,你以下犯上!”婆子終於叫出來,寧卿卻笑了:“以下犯上?”
穀管家正好從外門過來,聽見裏麵熱鬧,便知道這些老人又在欺生,到底這個阿恒是阿錦帶進來的,阿錦又是長公主身邊跟著的人,他不能不在意。
但是走到門口,卻聽見裏麵的形式似乎有點不對,他便略微收了腳步,站在門旁。
隻聽那個秀氣的小姑娘脆生生的回答:“都是長公主府裏的奴婢,卻不知道大嫂子當的誰家的上。再說,我割自己的衣服——卻不知道和您有什麼關係?”
那大嫂子這才如夢初醒般抬起自己的手,裏麵果真拽著一塊布料,切口平整,刀口利落,得要上好的剪子才能有這般的效果。她頓時有些後怕,這個丫頭,看著斯文,那力氣得要多大啊。
屋子裏麵安靜,穀管家才走進去,他隻做不知:“都傻站著幹什麼?還不幹活去。”
然後走到寧卿身旁,意味深長看了她一眼:“剛剛的甜品,不錯。貴人賜名:金風玉露。明日貴客過府,長公主要你準備幾樣拿手的甜品。做好了自然有賞。”
寧卿臉上浮現恰到好處的驚喜和得意來,連聲追問:“那長公主可喜歡。”
穀管家看了她一眼,暗道看來還是個年輕的姑娘,一心隻想著討得長公主喜歡,卻不知道今日的貴客待好了,那未來可是比這長公主府好上多少倍。
“長公主不喜甜。”他淡淡說了一句,“晚上好好準備,明日讓鬆夏給你換套衣裳,也好遠遠侯著。”這話就是明示的提醒和抬舉了。
寧卿大喜:“謝穀管家。”
剛剛還在竊竊私語的婆子媳婦,這會兒全都立刻閉上了嘴巴,麵麵相覷,又後悔又不甘。
陽邑長公主對於宴會的喜愛是出了名的。三日五日便在府裏宴客,皇帝默許,皇後縱容,駙馬不敢管。
寧卿睡得早,東西一個沒準備,穀管家半夜到廚房一溜達,冷汗冒了一身,立刻派人將寧卿叫起來。
寧卿無辜:“東西準備早,到了明日也不新鮮。”說了半天,穀管家好歹放她去歇下,寧卿卻睡不著了。
勉強到了第二日,剛剛黎明時分便被叫起來,好在食譜早有準備,她便按照師父的口味單獨給長公主做了一份蓮子抹鹽牛乳羹。
將牛乳打泡浮在之上少少蓮子做底,喝起來鹹鹹的,卻又幾分說不出的奶香甜膩。
羹上去沒多久,便有一個婢女過來看賞。
寧卿大大方方接了賞物,喜歡和雀躍都是恰到好處。
婢女便笑了笑,要她去宴會外間侯著,隨時等候茶水。
說是外間,和裏麵隔了也不過一層紗簾,有成群的舞姬在另一旁侯著,各個身姿妖嬈,容顏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