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從三代貧農到天之嬌子(3 / 3)

這使我又想起了阿Q,這彬哥的祖上許是阿Q的爺爺輩吧,阿Q隻會自我安慰,而彬哥竟然懂得用抵毀他人來換取自尊心的滿足,用馬斯洛的需要層次理論說那是達到了需要的更高境界了。

當我說給中文係的一幫朋友時,他們說這種思潮很有後後現代主義的味道,就是用現在思緒中的不平衡理念解構無意識領域中不可捉摸的內心情愫。

這使我更加敬佩彬哥。他做到了我做不到的。

軍訓要結束的時候,彬哥突然開始吐血了,我們都很悚然。

特別是到了晚上,他總是用一瓶瓶的礦泉水瓶子裝著吐出來的血液,每晚都有兩三瓶,我時常就想,要是我,可能早就吐幹了,彬哥也突然變得不再願意動了,整天躺在床上,穿一特大號內褲,隻在吃飯的時候讓我帶幾袋方便麵,隨便的吃了便躺下。

我也沒有太在意,直到有一天晚上,在半夜裏我聽見彬哥的呻吟聲,迷糊著就又睡了,誰知第二天早上彬哥便昏迷不醒了。我於是喊來了老師,老師又打電話叫來了他的父母,他們就急急的把彬哥接走了,我問叔叔彬哥得了什麼病,老師便狠狠的剜了我一眼,我不敢再說,他們也勿匆匆的走了。

誰知這就是永別。

過了幾天,他的父母拿走了彬哥的所有東西,並送給我幾個不用的本子,說這個給你吧,我說我有我不用,你拿回去給彬哥用吧。他們便不說話了,彬哥的爸長歎了一口氣,我便明白了,自作聰明的說您二老節哀,彬哥的爸說你胡說些什麼彬子還沒有死呢,你們大學生怎麼這麼沒素質。我嚇呆了,便不再說。

後來我才知道,彬哥得了那種我們聞之色變的病——敗血病。沒死卻也離死不遠了。

我於是就想起了許許多多我們之間的事。

去外麵打台球時彬哥說你們這有沒有斯諾克老板說沒有然後彬哥說真沒勁說這台球怎麼打,是不是往裏捅就行。嚇的人家老板說是、是,但您少用點勁。後來我們打了三個多小時終於把那15個球捅進了球窩。臨走的時候彬哥掏出5角錢說老板不用找了,老板說同學這裏打一杆一元錢,您還得再給我5毛,彬哥把錢拿過來說是嗎我還以為是5元的呢說洋弟你看像不像,我忙說像、像,彬哥不是故意的。最後人老板說托您的福同學你們已後別來玩了,我們這的案子太爛,我知道他是怕我們再來時還是一杆打三個小時不把他虧死。

彬哥說是、是,你們這的案子是該換了,等換了通知我一聲。

我又想起打牌的時候彬哥老是被清,然後終於有一次彬哥出3個錢最後留一個錢放手裏,等對方出三個王打的時候彬哥笑的不行了說哈哈、哈哈你終於被****了,我三個錢不是衝牌,我這還有一個錢呢,你看還有一個錢呢,說著拿出那一個錢一亮說,哈哈,你以為我不是傻子啊,我會等著被你清!哈哈哈然後人家等著他出出那個錢的時候又把他清了。

我又想起彬哥每次站在陽台上拿望遠鏡看女生的時候總是點評說這個女生的胸是36號的,說那個女生沒有戴胸罩你看走起路來奶子亂竄呢,說這個女生不是處女了你看他的胸都下垂成南瓜狀了,說那個女生剛被****你看她走路時腿分開的那麼大……有一天宿舍突擊檢查老師把彬哥的望遠鏡收走了彬哥竟去要,說老師,這個、哈、啊、那個我近視眼,你看你把望遠鏡收走了我以後怎麼學習?

當這一切已成往事,當我發覺彬哥的曆史真真的已成為過去,當我在夜裏再也聽不到他床上那呼哧呼哧的聲音,當我知道一個人的生命又像流星一樣從我的人生軌跡裏飛逝,我突然的想哭,想到時間的蒼白,想到任誰也不能擺脫命運任誰也無法得知生命的旦夕禍福,想到我的大學四年裏再也不會有讓我感到莫名恐懼的人,想到彬哥的父母此時心如刀絞的感受,我就久久的不能平靜,每當站在超市擺方便麵櫃台的前麵伸手要去拿的時候眼前總是浮現出彬哥那吐血的臉、那紅而紫的牙和地下礦泉水瓶裏一灘黑腥的液體,我總是被驚悚的走開,然後眼圈濕潤。

寫這一段的時候女朋友從後麵抱住我說你又開始煽情了。

我用力推開她,你懂什麼,這叫意境。

我發現我的女朋友越來越不適合這個極端而怪癖的我。

孫洋曰:做愛同吃飯隻有兩點區別,一是做愛吐東西,吃飯吞東西;二是吃飯一日三次,做愛隔幾日一次。

(編輯老師您好,我的作品是直接從WORD裏複製過來的,不好排版,敬請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