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從三代貧農到天之嬌子
第一節山村裏出來個男鳳凰
走上大學路我所在的大學地處某一名人的故鄉,又曰“××大學”,傳說中這是全國第一個農村大學,其實所謂的農村,也不過是指一個地級市,這種說法隻不過是校長一輩想找一個能為“第一”的借口罷了。又由於××名人的存在,這裏成為國際著名的旅遊區,其民風也日漸變壞,無怪乎一位著名老教授曰其“窮山惡水,破府刁民”。窮山是指小城效區的一座隻長垃圾的山,惡水是指古代的護城河,現在的汙水處理溝,破府是指××名人死前的住所,其實現在隻剩下一個偏房和一個廁所,被後人裝修一新後收起了門票。而刁民則就是指除了我這所學校外落戶此地的居民了!
老教授對我們解釋的時候那神情仿佛五四運動時的學生。
記得高考完後,家裏每天都坐滿了人,七大姑八大姨,三叔四伯五嫂子,所有與我們家有擦邊親戚的都到我家裏,拿一點禮物。我媽於是乎專門去超市買來了瓜子、糖果等的伺候著,那些平時不大見麵的親戚就大吃特吃,最後再抓一把回家帶給孩子,媽也不生氣,笑吟吟的送著一批又一批來客,喜事嘛,畢竟我是村裏法師做法後第一個考上大學的學生,也就是家裏人說的“脫產生”。說到這裏我倒是要說說村裏來的法師。
傳說中,從78年恢複高考後,我們村從來沒有一個娃考上過大學。其中有一個離高考分數線隻差0.5分的,但畢竟沒去複習,回家務了農,這就是後麵我要說的對我的人生有極大影響的孫樹理。
到了我這一屆,村裏人請來了一個“南蠻子”,讓看一下我們村的風水,那個個頭矮小、兩眼放光的老頭先是在村長家裏大吃大喝了三天後來到村前的祖墳處。
這位精神攫爍的老人一眼就看見了墳口那棵我們小時候爬著玩的歪脖子老樹,“哎呀,寶樹呀”,老人的兩眼仿佛看見女人的胸脯一樣放著光彩對跟在屁股後麵的村長和鄉親們說,“這可是一顆落鳳凰的樹,可惜可惜”。
村長忙問,可惜什麼。
老人故弄玄虛的搖頭晃腦走了一圈,“這上麵落有鳳凰呀,可是你們把靈氣壓斷了,你看這條小路,不正好壓著鳳凰脖子嗎?”
村長一聽就傻了眼,那條小路現在已經成為村裏人去大棚的“官道”了,而這小路,還是特殊時期時他帶頭走出來的。村長用平時看鄉長時的眼神看著這位老人,向他討計,“好辦,隻要兩個屬虎的,兩個屬龍的四個人來把這路阻死以後不再走就行了,等這路上長出草來,你們村也就該出大學生了”。村長趕忙找人去幹,盛情款待了一番老人,就喜滋滋的去上麵報功了。
以後,村裏的小孩就再也沒有機會上那歪脖子樹玩了,我也常常去看那歪脖子樹,沒有了人的蹂躪,它長出了葉子,說來也怪,第二年初春,那小路上就長滿了草。
“那鳳凰要飛了”,村裏人常這麼說。
於是,人們的目光就常撒在我和孫建國身上,因為當時就我們兩個上高三。孫建國的媽也經常去我家門口站,然後向我媽絮叨著說找人算過命了,我家根是寶貴命,怕是今年要考上大學了,根是孫建國的小名兼昵稱,幾次之後,我媽就聽不慣了,向我爸說這是什麼意思嘛,好像說我們家祥子就考不上了似的,真煩人,我得拿話刺她,看她以後還敢不敢說。
媽又在興頭上跟爸說,你聽沒聽說根他姐,人家說她在外邊打工讓人騙了,當了一個見不得人的人,聽大順他們說,她在外麵就是憑跟男人睡覺掙錢呢,唉,有什麼樣的娘就有什麼樣的娃,你看根他娘,站咱門口兩腳一支,那屁股就搖起來了,操,也不知被村長摸了多少遍了,還浪個屁呀,就根他姐那瘦樣,那×還不早讓人日爛了……
於是,在又一次根他娘去我家門口站的時候,我媽就笑嘻嘻的“報複”了,她說,根他娘,你家根他姐的裙子真好看,樣式也好,夏天穿上許是很涼快吧,而且又省料子,真好。
根******臉就紅了,怏怏的走了。
高考成績下來了,我成了村子裏第一隻“鳳凰”。
第二節大學,從走神開始
直到段德拉我的胳膊時我才發現自己又走神了,我掙了掙又扒倒在課桌上,迷糊了起來。
“孫洋”!
我聽到一聲斷喝,瞌睡蟲立馬被趕跑了,我條件反射似的站了起來,“到”,我的聲音不失宏亮,然後我就看到了“黑貓警長”那雙大眼睛正在瞪著我,回過頭來看我的同學都笑的不成樣子,牛鵬鵬還掏出手機給我照了張相,我雙眼迷茫的看著黑板和黑板前的教師。
“剛才講到哪兒了”。
完了,我哪知道講到哪兒了,我下意識的看著段德,他小聲的說著“馬克思……講到馬克思了”並從包裏取出衛生紙來放在桌上,指了指衛生紙又指了指嘴,這下我明白了,腰一挺,頭一抬,自信而大聲說“衛生紙,老師你剛才講到衛生紙了,我剛才低頭是在記筆記,沒有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