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經意地繞到楚琳身後,“你……要死了你,那麼多東西,你這是幹嘛,從國外‘打劫’啊,上海又不是落後的小地方,什麼東西都有的呀……”看著眼前比她人還高出一個頭的一、二、三……七口大箱子,她就感覺自己嘴角不自覺地抽搐。
“額……嗬嗬……不能怪我的,我也不知道整理著就整出那麼多,有些是想著回來的時候帶給你和晟浩的禮物,還有兒童之家的孩子們……”楚琳尷尬地撓撓後腦。
“哼,知道想我們,那你還一定要出國幹嘛?一走就是六年……甚至走的時候誰也不說,我們都以為你……杳無音訊的一年後才想到聯係我,……不知道會有人擔心你嗎?”鬧心地說著,透露出濃重的鼻音,安心傷感得隻想流淚。她按耐不住地一個大步上前抱緊楚琳,逐漸哽咽。即使時間無情的流轉,仍然磨滅不了那張自信、冷靜的淡然麗容,如同記憶中的她一般充滿令人神往的魄力。隻是今時今日的楚琳所散發出的氣質更奪目,幾乎要使安心懷疑是思念所造成的幻影。
每當夜深人靜時,安心最想念的不是家人——她是孤兒,小時候一直住在兒童之家,而是從小就相識,至今已經相交二十五年、同窗十三載的知心好友。若不是因為那件憾事,安心知道楚琳肯定不會起隙怨,和她各分西東,除了念舊的自己一直留在月湖鎮外,還有另外一位好友也匆匆奔走他市。偶爾在重要的日子回到鎮上,當他們相遇時,閑聊兩句又兜不出舊傷口,久而久之感情竟也淡了。而“兒童之家”的院童對“山莊裏的有錢人”的怨懟和恨意波及到她身上,怪她背叛了他們的“天使姐姐”,始終拒絕她的問候,漸漸和孩子們也形同陌路,實非她所願……
這些變故她都不曾和楚琳提及,獨自把傷心和苦痛往肚裏吞,隻是默默盼著好友能早日回來。
一切的根由皆來自那場情傷……
其實,世界上很多的事情,要不是簡單的判斷題就是單項選擇題。
在選擇的時候,人們都並不知道哪個才是正確的答案,也就會出現猶豫不決,當知道結果的時候又後悔,差點就能對了……
如果……假如……
實際上,哪有那麼多“如果”和“假設”。
如果有如果,那麼更無所謂錯,也就無所謂對了,所以當選擇的時候,即使曾經都那樣的深思熟慮,但錯誤卻是在所難免的。
尊重別人的選擇,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選擇的權利。
楚琳感覺酸酸的,輕輕拍著安心的後背,不知道到底怎麼安慰才能讓好友不再如此悲傷,“乖,不哭了好不好……對不起,是我不對,是我自己懦弱,曾經答應過你‘我們會永遠在一起’,卻食言……現在我回來了,再也不走了……我隨你處置,任你打罵,讓你把這六年的委屈都討回去,好不好?”
“去你的,明知道我不舍得,我不管你了。”安心嘴硬心軟,發泄似得哭了會,就慢慢止住淚水,失態的她才發現街口已經擁著一群好奇的居民。真倒黴,今天這麼一折騰,自己麵子裏子都沒了,“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掉眼淚啊!”月湖鎮有史以來最美麗的女鎮長輕輕一揚起眉,吵雜如菜市場的圍觀鄉親們立即鴉雀無聲,睜大有些惶恐的雙眼慢慢往後退,湊熱鬧的人群一致讓出一條康莊大道任其通行,大家都怕了鎮長小小卻充滿爆發力的拳頭。
“嗬嗬,那麼大了還哭鼻子,也不怕小朋友笑話……”楚琳伸出拇指,擦去安心臉上的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