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血牙將房門反鎖,兩手一拽,掌心間不知何時多了一根好像珠絲般晶亮纖細的長線。
月光下,那絲線折射出道道幽光,比鋼絲都要鋒利。
這就是他的殺人利器,雪山冰蠶絲。
據說在萬丈雪山之巔,生長著一種冰蠶,吸食天地寒氣,吞吐日月精華。
久而久之,在體內凝練成神秘的晶體,吐出來之後就變成了冰絲,斷鋼割石,猶如砍菜切瓜,更不用說人的血肉之軀。
血牙那猩紅的眼中閃爍著嗜血的光芒,他舔了舔嘴角,這是殺人之前的標誌性動作,手一揮,冰蠶絲嗤地切向躺在床上那黑影的雙腿。
“哼,楊天,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嗤嗤——
鋒利的冰蠶絲下行過程中,切開了病床旁邊的不鏽鋼防護欄,將那黑影的兩條腿齊膝切了下來,兩股血柱狂噴而出。
床單被染紅了,雪白的牆壁上,噴濺出朵朵鮮豔的梅花。
一聲殺豬般的慘叫響起,王護士長當場就痛昏了過去,死豬一般躺在病床上。
原來,這是楊天施展的調包計,把這頭老母豬點了穴,用被子蒙著頭,黑燈瞎火的,根本就無法看清楚。
這家夥暗中幫著暗黑殺手組織害了不少人,現在終於得到了應有的報應。
“嘖嘖,這破玩意兒看上去不錯,哪兒撿來?”
一個淡淡的聲音在門口響起,楊天懶洋洋地斜倚在門框上,嘴角勾起一抹滿不在乎的弧度。
“靠,什麼叫破線。老子這可是花了大價錢從黑市上淘來的好不好,最後險些把命給搭上……”
血牙在聽到慘叫聲之後,就意識到自己中計了,連忙轉過身來,楊天的話氣得他七竅生煙。
“楊天,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血牙咬著後槽牙,陰狠地說道。
平白無故地折了一個下線,這讓他萬分惱火,手中的冰蠶絲更是拽得嗡嗡作響,好像奏響了一首死亡的樂章。
嗤嗤嗤嗤——
數十條銀芒,宛若毒蛇吐信,朝著楊天纏繞而來,旁邊的台燈、桌子被紛紛切割破裂,乒乒乓乓地掉落在地上。
隻是,楊天的身形好像滑不留手的泥鰍,在銀芒的縫隙之間,來回穿梭,卻是毫發無損,氣人的是,每次都差那麼一點點。
房間中,楊天身體左搖右晃,好像喝醉了酒一般,看似毫無章法,實則奇妙無比,隻聽他悵然吟道。
“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這是采花的最高境界,亦是身法的最高境界。可惜你這等蠢貨不會懂的,瞧瞧你這招使的,姿勢又醜又難看,告訴我叫什麼名字?”
血牙此時剛好是縱高伏低,雙臂大張,手中的冰蠶絲朝著楊天切割而去,姿勢威猛霸道。
“你懂個屁,老子這招叫雄鷹展翅。”
那貨自信滿滿,死在他這招下的強者,可是數不勝數。
楊天搖了搖頭,十分不屑地道。
“切,你這也叫展翅,我看叫蒼蠅伸腿還差不多。還他娘的是吃飽了撐的。如意賓館的火是你這孫子放的吧?”
“是老子放的又怎樣!”
黑窟窿的話剛說完,楊天猛然抬起腳,勢若奔雷般地踹在他胸前,勢大力沉。
黑窟窿的身子直接拔地而起,撞破玻璃,從窗戶飛了出去。
“我擦你個三大爺的……”
這聲驚叫,隨著夜風飄出去好遠。
楊天也跟著飛身而出,跳出窗外。
外麵,夜空中不知何時已是烏雲四起,遮住了皎潔的月光,天地之間陰暗了下來。
要知道,這病房可是在十三層樓上,距離地麵足有四十米左右的高度。
此時,兩人均在半空當中,血牙在下方,楊天在上方,雙方不過距離三、四米,夜風從耳畔呼嘯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