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君霍地站了起來。葉凡身軀一閃,人已不在廳裏了。
黃君輕輕的咬了咬編貝的牙齒,輕輕地道:“這個人怎麼這麼可惡。”
她說葉凡可惡,應該沒錯,葉凡自己都認為他可惡。
但她那一雙清澈深邃的眸子,一貶不眨地望著葉凡逝去處,漸漸地臉上浮起了一種很奇怪的神色,這種神色令人難以言喻!
葉凡回到了屋裏,屋裏的燈亮著,那青衣少年卻和衣躺在床上睡著了,一張瞼依然是那麼的蒼白。
葉凡往自己的桌前一坐,一根手指輕輕地敲著桌沿。
他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跟青衣少年說話,“噯,朋友,時候還早,別這麼早睡,睡這麼早半夜裏你就會醒來。瞪著眼聽梆柝,數更漏,那不是一件愜意事兒,起來暗我聊聊怎麼樣?”
青衣少年似乎睡得很熟,連動都沒有動。
葉凡按著又道:“告訴你一件事兒,剛才大聽裏鬧了人命,有個外號“燭目禿鷹”的家夥讓人暗中下手放倒了,正後心插著一把係紅穗兒的金色小劍,跟你那把一模一樣,這一下禍惹大了:‘百花城’的人說他們有義務維護咱們這些人的安全,同時“百花城”一直是個平靜安寧的地方,不容有這類暴戾凶案發生,為了咱們這些人今後的安全,他們一定要把凶手找出來……”
青衣少年也許是真睡著了,仍然一動沒動。
葉凡道:“好吧,你睡你的,我不打擾你,我去找別人聊去,我這個人就是這樣,心裏有事兒不找人聊聊就是睡不著覺!”他一按桌子要站起來。
青衣少年霍地生起,翻身下了床,兩道淩厲目光直逼葉凡,冰冷說道:“不許動,我不願意多傷無辜,你不要逼我殺你。”
葉凡倏然笑道:“我就知道你沒睡,本來嘛,剛殺過人怎麼睡得著,你不願意我找別人聊是不是?那容易,你就陪我聊聊。”
青衣少年道:“你我沒什麼好聊。”
葉凡道:“有,你為什麼殺“燭目禿鷹”?你要殺的還有些什麼人?”
青衣少年淩厲的目光暴射,道:“那是我的事,用不著你管。”
葉凡道:“我或許管不著,可是這地方有人管得著,要讓他們查出人是你殺的,你不隻無法參加“賽刀會”,更是難以活著離開這座“百花城”。”
青衣少年身軀暴顫,一襲青衫無風自動,突然欺進一步,咬牙說道:“我錯了,我在殺那匹夫之前就應該先殺了你……”
葉凡淡然道:“現在殺我也還來得及,隻是你殺得了我麼?”
青衣少年猛抬左手抓住了刀柄。
葉凡泰然安詳,坐在那兒一動沒動!
青衣少年那抓刀把的左手忽然起了顫抖,兩眼也現出了血絲,道:““燭目禿鷹”是你的親人還是你的朋友?”
葉凡淡然笑道:“你真瞧扁我了,我會有這種親人、這種朋友?老實告訴你,他要是我的親人、我的朋友,如今你不可能這麼安穩的站在我眼前。”
青衣少年道:“既然你跟他一來無親,二來無故,你為什麼要管這檔子的閑事?”
葉凡冷冷笑道:“我自有我的理由,這件事你要是讓我管還好一點,要是讓別人管那就糟了。”
青衣少年兩眼的血絲沒了,淩厲的目光也不見了,他身軀突然一晃,左手很快地挪離刀把扶住了桌子。
前後不過一刹那間,他又顯得那麼的虛弱了,隻聽他說道:“好吧!我陪你聊聊,要聊什麼,你說吧:“葉凡道:“有的是椅子,你為什麼不坐下?”
青衣少年緩緩的拉開了椅子生了下去。
葉凡道:“你為什麼要殺“獨目禿鷹”?”
青衣少年道:“因為他害了我的父母跟我一家幾十口!”
葉凡道:“你要殺的還有那些人?”
青衣少年微微搖頭道:“沒有了。”
葉凡道:“你騙我,這不是實話,別人沒看見我看見了,你懷裏有本畫冊,“獨目禿鷹”像是在頭一頁上,也就是說“觸目禿鷹”隻是頭一個,而且你懷裏一共有十把金色小劍,殺個“獨目禿鷹”隻用去一把……”
青衣少年兩眼微睜道:“你怎麼知道我懷裏有十把金色小劍?”
葉凡微微她笑道:“說穿了一文不值,剛剛我把金色小劍還給你的時候,不小心摸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