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少年凝望著葉凡半天才道:“我要殺的人連那個“燭目禿鷹”在內一共十個,所以找準備了十把金色小劍,不過我不知道他們是誰,剛才我殺的那個人,你要不告訴我他是“觸目禿鷹”,我也不知道他是誰。”
葉凡微微點頭道:“這一點我相信,要不然你身上不會帶著那麼一本畫冊,隻是我不懂,他們既是你的仇人,你怎麼會不知道他們是誰?你既然連他們是誰都不知道,又怎麼知道他們是你的仇人?”
青衣少年那蒼白的臉上掠過一絲抽搐,道:“十年前我的親人被他們殺害的時候我還不大,當時我也不在家,我出門的時候一家大小都還好好的,前後不過半個時辰,等我回家的時候家裏就全變了樣。”
“我沒有辦法描述當時的情景,我甚至連想都不敢想,我隻能說太慘了,太慘了:我的父母渾身傷痕,麵目全非,家人都倒臥在血泊中,隻有我的奶媽躲在陰溝裏幸免於難,從那時起我就跟奶媽相依為命,我的奶媽看見了那十個凶徒的嘴臉,這本畫冊就是她畫的……”
葉凡道:“我明白了,你奶媽畫下了這十個凶徒的嘴瞼,讓你憑著這本畫冊一一找尋你的仇人……”
青衣少年微微點頭,道:“正是這樣,我踏遍了江湖找了他們整整二十年,不知道他們是躲起來還是死了,我始終沒找到一個,半個月前我看見“百花城”要舉辦“賽刀會”,我料想人大部分會到“百花城”來,所以找來碰碰運氣,不想真讓我碰見了一個。”
葉凡道:“你怎知道“觸目禿鷹”是其中的一個,難道你就不怕殺錯人?”
青衣少年道:“不會的,他的嘴臉跟畫冊上的人一模一樣,我不相信世界上會有兩個人長得那麼相像,連特征都一樣,即使有錯也不要緊,我寧可錯殺。”
葉凡眉鋒一皺道:““獨目禿鷹”本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凶徒,你殺了他還不要緊,萬一你錯殺的是俠義中人……”
青衣少年道:“那是我的事,自有我去擔當。”
葉凡道:“你為什麼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你要是先問問他們,不就不會殺錯人了?”
青衣少年搖頭道:“我沒有辦法,我也想這麼做,可是一見著長得像畫冊上所畫相像的人,我就控製不住自己。”
葉凡目光一凝道:“告訴我,你這隻手是怎麼沒有的?”
青衣少年微微一怔,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葉凡道:“你告訴我,我自然有我這麼問的道理。”
青衣少年遲疑一下,道:“我是天生的天殘!”
葉凡看了他一眼,道:“希望你說的是實話,希望你不是因修習而自殘右手。”
青衣少年身軀震動一下,道:“你這話……”
葉凡道:“據我所知,修真界中有一個極其神秘的門派,這個門派叫“天殘門”,這個門派的每一個人身體都有一處殘缺,或者是手,又或者是腳,還有許許多多其他部位,這種殘缺不是天生的,而是在加入這個門派後自殘的。
這個門派的人跟一般人不同,所以它的功法也自成一派,由於“天殘門”這自成一派的功法十分詭譎怪異,使得很多人在還沒有看出路數便死在其手,因之有很多人寧願自殘軀體加入這個門派去修行。
可是這個門派太過神秘,多少年來從沒有人知道它在什麼地方,也從沒有人知道誰是“天殘門”的人,所以十之八九不得其門而入,那僅有一兩個能加入“天殘門”的,也是“天殘門”看他有緣而主動找上他的,因之“天殘門”至今人數不多。可是由於它神秘,由於它功法詭譎怪異,所以“天殘門”這三個字比修真界中有數的幾個大門派還來得聶人。”
青衣少年道:“聽你這麼說,加入“天殘門”似乎也沒什麼不好。”
葉凡道:“我沒有辦法告訴你加入“天殘門”是好是壞,不過“天殘門”有一宗功法特別怪異之處,那就是“天殘門的武功中有一種“左手刀法”,這種刀法特別詭譎怪異,極不易學,但一旦學會之後整個人便會沉浸其中,人的神智跟著這套刀法合而為一,這麼一來不但他的刀法罕匹,而且往往情不自禁要殺人,殺的人越多越嗜殺,要知道這種情形後果是可怕的,可以說是一種讓人不可自拔的功法,學會了這種“左手刀法”固然可把很多人傷在刀下,但最後的結果還是毀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