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白長老跟在黎野的身後,不急也不緩。
“何事?”黎野在花園的小徑上停了下來。
“這樣對她,是不是太殘忍了?”
“若她連這個也承受不了,將來如何成大事?”
“教主說的是。”白長老本還想說什麼,又什麼都沒有說,止步原地,目送黎野走遠。
白長老心裏其實最為清楚,如果此時替三娘求情,隻會使黎野對三娘更為失望,倒不如她自己過了這誅心之關,往後的路才會平穩。
天色已過子時,殿內不時有丫鬟來剪燭火。殿內並無人看守,隻三娘一人跪在殿內已經六個時辰了。白長老緩緩走近,搖了搖頭,又轉身走遠了。
不知過了多久,三娘睜開眼睛,穿上的珠簾擋住了大部分的光線。“姑娘,你醒了。”一個丫鬟見三娘睜開眼,連忙放下手裏的事情以便能扶住正要起身的三娘,“怎麼回事?”三娘意識到有些不對勁,“姑娘暈倒了。”丫鬟扶三娘坐起,“我怎麼會暈倒?”不對勁的感覺覺越來月強烈。
“三娘。”綠袖的聲音出現在屋外,“讓她進來吧。”三娘說道。“是。”丫鬟使了眼色,門口的丫鬟便開門讓綠袖進來。
“你找我有什麼急事?”三娘扶了扶額頭。
“紅綢也回來了。”綠袖並不靠近,隻是坐在屋中間的園木桌旁。
“你都知道了?”三娘並不看綠袖。
“我是來謝謝你的。”
“不必了。”三娘罷了罷手。
“教主和長老近日都出山了,你趕緊調養好身子,畢竟是侍子,教中還有好多事情等著你拿捏。”綠袖站起來拱了拱手。“屬下就不打擾姑娘休息了。”走了出去。
連黎野都出山了,三娘預感到,接下來,恐怕是有大事要發生了。
三娘完全恢複時,已經過了半月。不知為何,竟會臥床如此長的時間,並且連內力都被封住了。在恢複期間,除了綠袖來過,隻有初醒時見到的那個丫鬟一直在身前照顧,其他人似乎並不關心三娘一般,就連平日最疼三娘的白長老也從未來過,事情越發蹊蹺了。三娘內力恢複時,身體的疲憊感也消失了,若不是自己的原因,那麼就代表這天她被允許內力恢複了,到底是誰在操縱?三娘這樣想著,鬼使神差的已經走到了大殿,殿內的教徒甚多,齊刷刷的望著三娘。
“恭迎教主聖駕。”教徒整齊劃一跪拜三娘,三娘身邊並無他人,隻好硬著頭皮走入殿中。怎麼回事?三娘用眼神詢問站在教主位旁的綠袖,綠袖的旁邊站著紅綢。綠袖見三娘走近,手臂一抬,做出“請”的姿勢。既然綠袖都這麼做了,三娘也就直直的走上去,坐在了教主位上。
“怎麼回事?”綠袖上前來扶三娘時,三娘終於有機會問綠袖。
“教主當心。”綠袖淡淡一句,再無他話。
三娘側身,想要在靠近綠袖一些,剛想再說話時,卻對上紅綢幽怨的眼神,三娘有些泛煩,整理了心緒,坐上教主之位,等待著接下來的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