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三人,為給洛離養傷,已經在這和煦之地待了也有三個月。
在這期間,在傾城的要求之下,清明老頭兒勉強答應教洛離一些防身的招數。說來也怪,以前的洛離,從來都是被當成傻子,什麼都學不會。所以一直以來,都是被欺負的對象。而這清明老頭兒的招數,洛離學起來卻是得心應手,收放自如,連清明老頭兒自己都覺得洛離的天賦不淺,白撿了個練武奇才。
這天,傾城決定出和煦之地,洛離當然是為傾城命是從,清明老頭兒也怪憋得慌,當初來這就隻是為了摘幾個果子還傾城的人情,眼下要出去,他還巴不得有人陪他悠閑樂哉。
為慶祝出這和煦之地啊,清明老頭特意換了一身新衣裳,隻是和他之前穿的爛布條沒什麼區別,可清明老頭兒不這麼想啊,為此,他還鼓動洛離也去換了一身,傾城見兩個叫花子模樣的人一左一右的跟著自己,心裏別提有多膈應。一路上,清明老頭兒鬧騰個不停,東瞅瞅,西看看,有時還拉著洛離一起瘋癲,隻是洛離似乎天生一副木頭性子,清明老頭兒也覺得沒趣了。
三人一路走著,時間已經到了正午了。傾城徑自走入一家酒樓,後麵兩個“叫花子”自然緊隨其後。酒樓一進門是大堂,擺著十幾桌桌凳,大堂中央擺著一個戲台,幾個角兒正在戲台上演著什麼故事,此時大堂已經滿滿當當的坐著客人,圍著戲台叫好。酒樓的二樓是雅間或者雅廳,如果手頭不寬裕,一般人是不會上二樓的。傾城一進門,徑直朝樓梯走去,眼尖的小二立刻招呼傾城,一路笑臉相迎,卻見兩個“叫花子”也跟著上二樓,小二的心裏也著實是費解又糾結,這兩個人是趕還是不趕。兩個“叫花子”在沾著傾城的福氣,沒有被小二趕出去,隻是小二此時的心裏肯定是歡歡喜喜的了,傾城從不外露財的習慣如今為了兩個“叫花子”,也確實虛榮了一次。
三人的屁股剛挨著凳子麵兒,隔壁雅間便傳來幾聲吆喝,“段夕陽,你有種!!”,似一個女子的聲音,“我今天還非拔了你的皮不可,你給我等著!”接著對麵傳來幾聲哀嚎,“你講不講理啊,我一個清白男子,你怎麼這樣。”一個男子佯裝哭腔。女子果然改了聲音,略略溫柔了些,“你早這樣不就行了,來來來,來花姐姐這邊來。”“我才不呢,你個醜婆娘,休想占到我半點便宜。”音落,接著就是酒樓掌櫃的聲音,“哎喲,我的客官欸,喲喲,您慢點,欸欸欸,別呀,這可值十兩銀子呢,您輕點兒欸,欸,客官您別呀,這可是二十兩銀子呢,哎喲,我的心肝兒顫呀......”接著就是罐子摔碎的聲音,女聲追喊的聲音,男聲懟罵的聲音,清明老頭兒忍不住想要過去看個究竟,於是拉著洛離蹦噠蹦躂的往隔壁走。
還沒踏出門,見一個十三四歲模樣的少年迎麵衝了過來,清明老頭兒靈活的閃開了,但洛離是木訥的啊,少年最後是落在洛離身上的,少年的嘴剛好不巧的落在洛離的臉上,兩人一時也傻了眼。而緊跟著衝進來的少女十一二歲的模樣,嘴裏本還念念有聲,在見到地上“纏綿”的兩個人,一時也傻了眼,而跟著少女進來的掌櫃見又要得罪一桌客人,趕緊喚了笑臉伸手踱步去扶仰麵躺著的洛離,雖見是“叫花子”打扮,但同行的傾城卻是身著不凡,一件衣服都能包下這座酒樓也不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