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夏還在微笑著介紹新來粉絲的尖叫和歡呼,藍曉曦跪在地上幫蘇墨順氣和揉著肚子,那些少女和女孩兒們花癡著看著藍夏,盤算著如何讓這位優雅的男子成為自己的夢中情人和白馬王子,男孩兒們想著待會兒去要他聯係方式,好像他成為自己的教練學上兩招,周圍的攤販們想著待會兒他們叫累了一定會餓,今天晚上的生意一定會很不錯的。
可是那突如其來的嘔吐去把這一切都打破了,讓人惡心的氣味一下子彌漫開來,人們樹倒猢猻散似的急忙四散離去,生怕的那肮髒的氣味沾上自己,賣礦泉水的倒是火了,近半個月的存貨被那些四散而走的人,一掃而空,她們用那些水漱口,清洗好像嘔吐直接噴到他們臉上。
藍夏一臉的“懵逼”,他實在是沒想到這個結果,這一招用在蘇墨身上履試不爽,而現在……藍曉曦還跪坐在那裏,強烈的衝擊把她直接打蒙了,沒錯那些東西直接噴出來,噴到她的身上,手上,臉上。那黏糊糊的感覺就掛在眼眼底,藍曉曦甚至感覺有無數條鼻涕蟲在自己身上爬,強烈的惡心和屈辱感讓她就要哭出來了。
蘇墨也爬了起來用那張白娟擦著嘴,“及其殘忍”的盯著自己的傑作,他和藍夏不禁沉默起來,藍曉曦跪坐在那裏一句話也不說,藍夏顫巍巍的叫了一聲,“曉曦。”
蘇墨也試著叫了下“曉曦。”
“啊~”委屈的淚水忽然流了下來伴著同樣委屈的哭聲,那口緊提在藍夏和蘇墨在嗓子眼上的氣也隨著哭聲落了下來,“還好,還好。”
蘇墨把藍曉曦扶了起來,藍夏跑去買水了,藍夏自然不願意把妹妹交給這麼個不靠譜的家夥,隻是比起那個汙染源,在藍曉曦眼裏他這個始作俑者恐怕更可恨。那些汙漬幾乎沾滿了全身,一種殘忍油然而生,忽然藍曉曦掙脫了蘇墨的手,從沒有過的速度從她孱弱的身軀中爆發出來,藍曉曦忽然的動作讓蘇墨一時竟沒能回過神來,可當他轉醒之後,藍曉曦已然消失在一片黑暗當中。
蘇墨的不負責任已經在藍夏眼中打上了烙印再也揭不下了,新建的公園廣場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那些和藍曉曦有一點相像的孩子都被他抓過來辨認,惹得那些家長和孩子一片尖叫,好像遇到了瘋子。
“對不起,對不起啊!”又送走了一對小情侶,蘇墨很是勞累的喘著氣,藍夏還在那裏風聲鶴唳,蘇墨很是識相的沒去惹他,說他不在乎嗎?當然不是,隻不過……
那消息中悅在一片蘆葦之中,青翠的顏色讓她煩躁了,心情也平靜起來,將外衣脫了,窄小的內襟,好像也染上了那不該染上的味道,把鞋踢了出去,赤腳踩在濕潤的爛泥地中,鬆軟**著皮膚,藍曉曦忽然感覺到無比的真實和自由。老公園的中央有的一片很不錯的人工湖,隻是不知道什麼原因,今年的蓄水來的比較晚,邊岸的蘆葦開始長到了內圈圍繞著一片被分割開來的湖水。
藍曉曦來到一片岸邊,清澈的湖水反射著月光皎潔而明亮,向水中投了一粒泥石,蕩起的水波攪動著月色一片波光粼粼,把腳浸到湖水中,有些涼,藍曉曦直接躺了下來,這讓她全身都沾滿了泥水,可惜這裏沒有稻花,卻也是聽取蛙聲一片了。
岸邊三三兩兩的學生穿過老公園走上回家的路,應該是剛下晚自習吧!有時,他們會向湖中扔兩粒石子,激起“撲通,撲通”的水聲,有人在岸邊支起了,燒烤架刺激的香氣沁透著她的味蕾,還有賣唱的歌手在旁邊插的音響和電吉他,聲音通過蘆葦嗡嗡的傳來。賣燒烤的大呼“你的音樂實在太傷感了,都影響我生意了,快換一個。”賣唱的那位也不甘示弱“你聽得懂嗎?我還沒讓你挪挪呢!”
“曉曦,曉曦。”哥哥和大叔的聲音透過蘆葦叢傳了過來,“再等等吧,他們總會找到的。”藍曉曦還不想寧靜的夜,這麼快被打擾。
忽然,有一隻螢火蟲飛了過來,緊接著有第二隻,第三隻,最後滿地的蘆葦都燃起了幽綠色的光,藍曉曦忽然尖叫著衝進了那片光海,她像一隻燕兒一樣飛舞在螢火蟲的海洋之中,那美麗的光芒將她照成了一個小精靈,肆意的歡笑,飛舞著。
藍夏拿起手機拍一張照片,她忽然不想往前走了,那是她從沒見過的情景,即使像那麼孱弱的身軀,卻像蝴蝶一樣美麗,他向岸邊看了看那個沒跟過來的家夥正在烤攤前吃得火熱,指指點點地說,“老板,這個烤法不對,這碳也受潮了,吃起來一口肉半口煙的。”老板緊咬牙,手上的火鉗子拍得啪啪的,大有愛吃吃不吃滾的意思!
多年後,藍曉曦會想念這個夜晚,那是她第一次活得如此自由和真實,就好像“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