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下,一個孱弱的女孩兒夾在兩個偉鬆般的男人中間,走在新鋪的大理石廣場上,鏡麵般的地麵反射著銀弧,藍曉曦一手拉著大叔一手牽著哥哥,像隻脫籠的鳥一樣,揮舞著她們的手臂,一前一後地搖擺著,可以想象,如果不是她的身體過於孱弱,恐怕會跳起來也說不定啊!
這還是第一次,醒來已經有幾天了,沒想到的是哥哥破天荒地解除了禁令,所以也就有了今天這一幕。
哥哥冷著一張臉,她還是不讚同藍曉曦的選擇,隻不過藍曉曦也不奢望,哥哥肯帶她來已經讓她很滿足了。
黑色的夜他穿了一身黑衣,黑外套黑襯裏,黑褲子就連鞋子也是深黑的,那深沉的顏色不禁為它染上了一抹暗夜般的幽寂,配上他那張不苟言笑的臉,在被燈光照亮的廣場上顯得分外紮眼。
大叔倒還是想往常那麼隨意,穿著那件富有朝氣的紅白格子衫,好像是嫌太熱了,襯衫被他一剪子剪成了短袖,破碎的刀口隨便的塞回袖中用線隨便的縫了幾下,那褶皺隨意的樣子,說不定是大叔自己縫的。一件大商場的贈品白t恤上麵用墨水筆畫了一隻大貓,穿著大褲衩子,腳上踏著一雙拖鞋,每走一步都像鴨子一樣,鞋底“啪啪”的拍打著腳底和地麵。那張帥氣的臉上時刻掛著微笑路過的行人也經常和他打招呼,看的出來,他在這裏很吃的開。
每當這時,藍曉曦等會很自覺的鬆開她的手,低下頭向藍夏背後靠了過去,然後等那人走遠之後又重新拉上他的手。她的確是很興奮,盛夏的蟬鳴和來往的行人,讓她感覺自己和他們沒什麼兩樣,隻是可惜怕生的毛病,還是改不了。
夜晚往往是人們歡聚的時刻,新開的廣場上廣場舞大媽,占據了很大的一片位置,最密集的燈光和最好的地理位置被這群廣場舞大軍所占領,他們在這天然的舞台上揮灑著不願老去的心,而更多的是那些小商販,他們占據著樹蔭天棚之類的位置,賣著貨便宜貨,騙人的物什,大叔好像對他們很感興趣,每路過一個攤販都要停下來挑上幾下,不一會兒的功夫,他已經徹底變了樣寬大的草帽,脖子上掛了串五顏六色的珠子,手裏提著個袋子,一堆陳舊的書籍放在裏麵。
藍曉曦看了一眼,搖了搖頭,幾本黑白的老漫畫,瘋狂的線條,肆意潑墨式的手法全篇都透露著無厘頭的劇情,有的甚至沒了封頁。
“哇,真是的,這個敗家孩子,這種骨灰級的東西竟然拿出來賣,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大叔一副視若珍寶的樣子,不免的,有些孩子氣。
可以想像,哥哥又該露出鄙夷的表情了,他一直不希望藍曉曦和蘇墨來往,這也是很大的一部分原因。
果然哥哥撇了撇嘴,沒想到這個動作全是被大叔看到了,氣急敗壞地尖叫起來,“喂你什麼意思?”
藍夏“嗞嗞”地搖了搖頭,一副輕蔑樣子的看著他,其實如果比身高的話,蘇墨並不比藍夏要矮,隻是無論怎麼樣?從氣勢上看,大叔就像是一個張牙舞爪的孩子,而哥哥隻需要俯視著他一個眼神,就算是極大的傷害了。
蘇墨突然抓住了藍夏的衣領,一個死宅的靈魂是不容侵犯的,藍夏無疑是在出逆鱗啊。
藍曉曦忽然捂住了的眼睛,她也搖搖頭,如想象中的一樣一聲尖叫,比動漫裏更加清脆的撞擊聲,預示著一個人的落敗。
藍夏很是紳士的拿出一張手絹擦了擦手,絲滑的白絹落下正好蓋住了蘇墨扭曲的臉,周圍不禁有人圍了上來拍照的歡呼的,肆意的數落著這個失敗者,藍夏微笑的躬身點頭,她永遠的樣子,仿佛古時候的貴族,那些人不僅把這場壓倒性的勝利和勇者鬥惡龍,勇敢的武士斬殺魔王,救回公主聯係在了一起,忽然有一個人拍了一下巴掌,緊接著全場都沸騰起來歡呼口哨,雷鳴般的掌聲就差沒有鮮花了,蘇墨應該慶幸,那塊白絹擋住了她的臉,否則……
藍曉曦跪坐下來,幫蘇墨揉著肚子,那些尖銳的聲音讓她想起了那個樓台,頭頂哥哥的微笑優雅寧靜,也隻有這個時候他會露出那樣的微笑,藍曉曦討厭那個笑,但也同樣想罵蘇墨一句。,“你怎麼就不長記性呢?”這不是的一次了,哥哥每次都打一個地方,他是個醫生最知道人體哪個位置最為脆弱,能讓人最快的失去反抗能力,同樣也慶幸他是醫生吧,每次下手也最多讓你在地上躺上半天。
蘇墨就那麼躺著一動也不想動,太丟人了,的確這不是的一次,那種奇特的感覺每次都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剛開始沒什麼感覺的拳勁,一點疼痛都感受不到,本來嘛,他是個醫生,胳膊上本來就沒什麼肉,那不到一尺的長拳,恐怖還突破不了他肚子上半尺的贅肉,可緊接而來的是一股寒意,從胃裏升騰出來,縈繞全身帶走所有的熱量,隨之留下虛脫的感覺,大腦瞬間缺氧一陣眩暈和翁鳴之後你就已經躺在地上了。劇烈的絞痛把內髒都扭在了一起,就像是把一顆充滿氣的球一錘子砸成了餅,然後急速地回氣,撕裂般的痛苦像鞭子一樣抽打著他的胃,他可以感受到今天的晚飯翻騰著,不停的想要衝破喉嚨的阻礙,酸酸的感覺堵塞著氣管,那是消化完的食物,帶著胃酸卷土重來的預告,不行了,他要出來了,他要出來了。“喔!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