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靠近車廂的門,嘴裏經不住喘出粗氣。我把外套敞開,裏麵的襯衫的最上麵的紐扣也解開了。
口渴,嗓子裏一團燥熱。
我看了看頭上的車廂的標誌:
12l,9x
好吧,不管車廂門後的是什麼,都要鎮靜。讓胡男那家夥看看!
說到胡男,剛才看了玻璃,影子消失了,是光太強了吧?
我也真是懦弱,在這裏停留了那麼久都沒有嚐試打開車廂的鐵門。怪不得妻時常無奈的歎氣,我真沒用!
哢。
這麼想著,鐵門發出聲音。類似於藏在裏麵的門栓突然被人拉開。
我驚訝地站在原地,不發出任何聲音,仔細聽。
嘭。
門被打開了,合葉一點一點的展開。
還沒來得及出氣,所看到的景象更讓我驚訝。
我看到了和我長的一樣的人站在那裏,一時間我以為是鏡子,但是說不好的直覺告訴我不是。是胡男!
胡男旁邊站著剛剛才說過話的白衣女孩。我曾嚐試著把鐵門打開,但是還是擔心她一個人在空蕩蕩的車廂裏孤獨無靠,所以才等到她睡醒離開,過了一會兒才從角落裏走出來嚐試著開門。
現在她就站在我的麵前,懷裏還抱著一團白的東西,是貓,貓警覺的用墨藍如寶石的眼盯視著我。
半天胡男才說出來話。
"喂,你怎麼還沒出去啊。"
"我是想等著.."
"還等什麼等!你就是這樣的軟弱才會被關在這裏"他走了進來瞅了瞅頭頂上的標識,"誒,沒錯啊,這就是第五車廂啊!"
我奇怪地看了看頭頂。上麵赫然寫著:Fifthcarriage
誒,是誰在惡作劇嗎!
我強迫自己清醒了一下,再去看那牌子,依然是那個。
"見鬼了嗎!"胡男旁邊抱著貓的女孩看著我。
什麼啊,明明是我要說的。
"得得,碰見你真倒黴。路就這樣沒了,徹底斷了。"胡男泄下氣來,隨便找了座位躺下了,像是經過了一場長途旅行。
這時我才發現他和我相同的外套上留著黑紅的血跡。更是讓我摸不到頭腦了。
"喵。"貓從女孩的懷裏跳了下來,優雅的站直在地上。
"你去哪了?"
"什麼?"女孩疑惑地看著我。
不管怎麼樣,女孩頭發好像不再那麼柔順。卷曲的頭發把臉生生地包裹住,像是擺放在理發店裏的造型模具。
我沒有再張嘴了,我已經察覺那是徒勞的,從她的表情裏我讀了出來。女孩也不再說話,隻是怒視著胡男。
"你怎麼可以把羅各殺了呢。"
胡男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意思再說"煩死了,等等"一邊從口袋裏十分費力地掏出一個打火機,向我努嘴:"喂,有煙沒有。"
真奇怪,像是卡通片裏出現了一個拿著叉子帶著壞笑的分身。見沒什麼好說的,就趕忙在身上找煙。
趁著功夫,胡男張起嘴:"那小子空有皮囊,必須殺了他。"我把煙遞給他"嗯,給我點上。噝,一看便知,我必須殺了他。"
我十分厭惡他吐出來的煙霧,忙把窗戶抬了上去,當然胡男已不再玻璃上。況且現在窗外正陰著天,就像胡男嘴裏的白霧一樣讓人厭惡。
"你什麼時候出來的?"
胡男歪著臉:"什麼。"
啊,原來我的臉這麼醜陋啊。
"你啊,是怎麼從玻璃上逃出來的!"
"哈哈哈哈,我在玻璃上?"胡男挺後大笑不已,仰翻在椅子上。
我注意到旁邊沒有名字的少女不再說話。誰是羅各?和那女孩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