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裳收回手,雙手在靠牆的方向劃了一個圈。一陣白色的波圈閃動,一個透明的通道出現在這個圈裏麵,她單手一拂,那捆著白色影子的七股白煙便消失在了空氣中。
白色人影直起身來,那是一個身材中等的青年女子,她小心翼翼地抱起懷中的孩子,將額頭貼在孩子的額頭上,留戀了好一會兒,才戀戀不舍地把小孩送入那個透明通道中。
在小孩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透明通道中之後,那個通道也跟著一起消失了。青年女子收回視線,轉而看向鍾離裳,眼中在不見一絲情緒。
鍾離裳取出一個乳白色的吊墜,那是一個半心形的吊墜,樣式簡潔大氣,她點了一下那吊墜,吊墜立時便閃過一道瑩潤的白光。
鍾離裳單手一揮,那青年女子的身形隻微微一晃,便進入了那個小巧的乳白色吊墜裏麵。她收起吊墜,打量了一下四周,不遠處有聲響傳過來,遠處還有說話的聲音。
鍾離裳向著樓下走去,離開了這個小區。
走過一條小巷,便是一條安靜的街道。街道隻有寥寥幾個人走動,她走進一間外表甚是繁華的建築,徑自上了三樓,在一扇門前停下了腳步,伸出手指在門上敲了三下,也不待裏麵的人作出應答,便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
屋裏的擺設和外麵的繁華半點不相襯,簡潔的辦公桌,角落裏放著一個大大的盆栽,辦公椅上斜躺著一個穿著白襯衫的男子,男子頭部搭著一張大大的報紙,完全遮住了男子的麵部。
男子的腳毫無規矩的翹在辦公桌上,完全沒有半點規矩。鍾離裳走到窗邊,看著窗戶外麵的建築,和街道上偶爾走過的行人,不帶半點情緒地說道:“你還是一點都沒變。”
肖瑾隨手拿下臉上的報紙,轉頭看向站在窗前的鍾離裳,眼裏似有什麼一閃而過。他將腿從桌上拿下來,走到屋裏,泡了一杯茶出來,端到鍾離裳手裏,道:“你變了很多,最近怎麼樣,沒有再複發了吧?”
鍾離裳接過茶杯,轉身放在桌上,坐在椅子上道:“沒有,但是有了複發的跡象,可能要不了多久了。”
肖瑾驚訝地轉過身,看著安然坐在椅子上的鍾離裳,道:“怎麼可能,當初不是已經……治好了嗎,怎麼還會複發?”
鍾離裳手上拿著一份報紙翻看,道:“你應該知道在什麼情況下會引發誘因,我這次來就是讓你幫我去掉這個誘因的。”
肖瑾坐回辦公椅上,從抽屜裏取出一遝厚厚的文件,逐頁翻看起來,臉色十分凝重,半晌之後,他將文件回歸原位,才說道:“那個人是誰?”語氣竟然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鍾離裳翻看報紙的手頓了頓,道:“那個人是誰已經不重要了,現在我需要你的幫助。”
“我有權知道,要除去這個誘因,首先得保證以後你不會再接觸到這個人,因為他的存在會影響你,即使你現在將他遺忘,但是,在相遇之後,很難保證這個人會不會再次成為你的誘因。”肖瑾走進屋子裏,將被子掀開,說道。
鍾離裳跟在肖瑾身後走進裏屋,在肖瑾讓開後,躺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