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九龍沉默不開口，九姑娘看了他一眼，擁緊戚長征說：“舍不得你。”
薑九龍瞥了九姑娘一眼，嘟囔著說：“我也舍不得……”
“你說什麼？”戚長征沒聽清薑九龍說話，問了一句，薑九龍沒回應，便對九姑娘說：“哪兒也不許去，陪在我身邊。”
九姑娘抬頭看他，蹭了蹭他的胸口，“你也舍不得離開我的對吧？”
“那還用說，小魚兒那張臉我看夠了，大鼻子醜的要死，讓他留在龍域去，漂漂亮亮的九姑娘可舍不得分開……你要覺得孤單，給你找個伴，你可曾見過其他的同類？”
“不要不要不要，它們連化形都化形不了，醜死了，就陪著你好。”
“有七星魔弓在，化形還不容易，回頭找一找，給你找個胖乎乎的帥小夥。”
“……還是不要，就陪著你。”
九姑娘想了想又說：“小魚兒笨笨的，平常沒少教育他，讓他留在龍域也好……我想好了，你去通天山脈，我就替你照顧一星。小一星身上有你的氣味，還有一種奇怪的氣息，我是喜歡的……還有啊，須彌身上也有一種奇怪的氣息，我也是喜歡的，還有憶兒、阿紫，喜兒也乖巧，文文靜靜的不討厭。你不在琅琊盟，我就找他們玩，不會孤單的。”
“我們家小九懂事了。”
“跟在老和尚身邊的時候很無聊的，跟在你身邊經曆了那麼多的事，境界也提升了好多好多，懂事那也是應該的……個頭是長不高了，你不是說過濃縮的才是精華嗎，我九姑娘就是精華中的精華。你有大事要忙，我現在也幫不上你其他忙，能幫著照顧一星他們，也能讓你安心在外，咯咯……小九早就想過這些。”
九姑娘笑聲清脆，戚長征卻也能從中聽出那份無奈，卻也是真的無奈。
隨著境界的提升，九姑娘確實幫不上什麼忙，封天仙陣正常開啟，總也有天人分別之時，遲早的事，九姑娘能自己想明白，戚長征便也能釋懷。
修道人生總是諸多無奈，被追殺的無奈、爭奪修煉資源的無奈、生離死別的無奈等等等等。相對其他修士而言，戚長征的修道生涯雖也經過這諸多無奈，卻也要比他們幸運得多，與他們相比，分離的無奈卻也不算什麼了。
回到東海畔，卻是不見時常在海灘修煉玩耍的幾小，也未見莊小蝶。
九姑娘已是舍得離開戚長征懷抱，蹦蹦跳跳的便往上海郡而去，走得遠了，腳步不再輕盈，戚長征都看在眼裏，卻也沒什麼能安慰的，交給時間便罷。
離開東海畔之時，莊小蝶欲言又止的模樣戚長征是知曉的，隻不過心急前往東海暫且當做不知，眼下也不急於尋她，回頭看向薑九龍，“老爺子跟你說什麼了？”
“有關元契的事。”
“有辦法？”
“辦法倒是有，眼下不成，要等我晉升神王才有可能。”
“詳細說說。”
“也沒什麼好說的。”薑九黎扭捏著，“我要入廁。”
“入你個腦袋，什麼什麼都沒有，入什麼廁，快說說老爺子的說法。”
薑九龍也不扭捏了，瞪了戚長征一眼，便將老爺子說的有關晉升神王解除元契之事告之戚長征。
“神王不入四界輪回……說得過去，老爺子應該沒有騙你……還說什麼了？”
“沒有了。”
“不可能，我又不是笨蛋，單隻對你說了解除元契的方法，你為何要說離去，說說吧。”
薑九龍咬著下唇，輕聲說：“我要入廁。”
戚長征眨巴眨巴眼，著實莫名其妙，怒道：“你到底說不說？不說我走了。”
“你走我也走。”薑九龍跺著腳說。
“你有毛病啊！”戚長征是真惱了。
“你才有毛病。”薑九龍眼圈突然就紅了，“你一直都是個笨蛋！我才不要你當我爹……我走了……”
看著忽然紅了雙眼的薑九龍，看著激動飛離的薑九龍，戚長征真有點懵，飛身追去，喊道：“別鬧了，臭小子，快回來。”
“你才是臭小子……”薑九龍頭也不回遁入空間不見，卻有著聲音傳來：“我說我要入廁你不懂啊，笨蛋……”
“你他娘的不說清楚我怎麼懂啊……九龍……九龍……你上哪兒去？”
“……妖界！”
薑九龍的聲音已是縹緲幾不可聞，戚長征追出一段距離，高喊了幾聲，再沒有聲音傳來，這才確認薑九龍不是在開玩笑，是真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