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搞什麼啊……老爺子到底對他說了什麼……入廁……入廁?我草了,入他娘的什麼廁?到底要表達的是什麼意思啊?什麼都沒有怎麼入廁……”
想不通的戚長征罵罵咧咧的往回飛。對於薑九龍的離去他有思想準備,隨著薑九龍記憶逐漸恢複,這一日的到來隻不過是早晚而已。隻是來得突然了些,相處日久,感情日升,雖不似與小白分離那般牽腸掛肚,卻也感到心裏空落落的。
這一會兒工夫已是遠離了上海郡,等他回到上海郡上空,孔汲道人疾飛而來,隨之而來的有莊小蝶,有李青雲,還有王老實與朱小霞。
從東海畔出發去往東海島嶼濛濛細雨,陰沉的天,也隻是午時,一去一回,眼下已是第二日卯時三刻。天開雲散,一輪紅日照耀在東海畔上海郡,照耀在明珠城琅琊峰,同樣照耀在青州城皇宮。
“吱嘎!”木門開啟的聲音響起。
距離皇宮不遠一條巷子內走出一位中年男子,白麵無須,他穿著一襲青衫,青衫的料子是綢緞的,與修士所穿麻料青袍卻是不同,見他伸了個懶腰,吆喝了幾聲,院子內便陸續走出一溜相同穿著青衫的男子。
這些青衫男子看上去歲數並不大,不過二十上下的模樣,皆是相貌清秀,隻不過走起路來有著那麼幾分女相。
中年男子在前,一溜年輕男子在其身後,站在巷子內躬身對著走到門口的一位宮裝麗人行禮。宮裝麗人鵝蛋臉,皮膚白皙,一看即知養尊處優之輩,隻是眼下微蹙的雙眉帶著憂慮,滿懷心事的模樣少了幾分雍容。她點點頭,囑咐了句“小心些”,中年男子便帶著十多位年輕男子離去。
宮裝麗人關上院門,回身走回院子,院子內已有數位相似打扮的麗人。有的年歲大些,看上去四十來歲,有的年歲不過十八九,高矮各異,卻多是貌美端莊貴氣。
她們都是青雲國國主宇文燁的妻妾,被鮫人驅逐出宮,便在此間安置,卻也沒有受到鮫人侵犯。鮫人入主青雲國,凡俗間消息傳遞不暢,又有洪澤湖天然屏障阻隔,往來船隻早已消失,東青城的消息傳遞不來,她們長時間不見宇文燁,擔憂宇文燁安危,也在擔憂著子孫安危,難免麵露愁容。
皇宮被毀已是常態,隻是這一次的毀壞麵積大了些,重新修繕已經持續了一段時間,也不知修繕過後能堅持多長時間,卻也是無可奈何之事,損壞些建築總比死人要好,建築毀壞可以重建,人死了那也就是死了。
中年男子帶著十多位年輕男子來到皇城腳下,身後已經跟著一大幫的石匠工匠,還有作為勞力使用的上千軍士。
城門開啟,一眾人等默默進入,鮫人對他們的到來冷眼旁觀,他們也不會去與鮫人交流什麼,各自做著各自的事。重建與修繕是經常要進行的,這也是他們重新進入皇宮的機會。當然,麵對那些可怕的鮫人,他們除了重建與修繕什麼也做不了,那也就是回皇宮看看罷了。
中年男子名叫海富,原是一位棄兒,身在繈褓之中被丟棄荷花池旁,被一位老太監撿到之時,繈褓內還塞了兩塊青花石,那是用來沉塘的,興許是遺棄他的父母終是下不了狠心,他才能得以活命。
這類事情在皇宮內並不少見,海富還算是幸運的,隻不過撿了他的是一位老太監,過個幾年也就走上了“子承父業”的路子。
說他幸運那是因撿了他的老太監曾伺候三代國主,在皇宮大內的身份是極高的,連現任國主也是對老太監很是尊重。而海富從始至終也不知這位幹爹叫什麼,繼承了幹爹的姓氏,便叫幹爹海爹爹,他也有了海富這個名字。
海爹爹是修煉之人,平生收了兩位弟子,其中一位便是國主的皇兄宇文宕,而另一位便是海富了。隻不過海富修道資質平庸,學不來那些高來高去的手段,隻會一些打鬥技巧,卻也因此,在海爹爹被鮫人斬殺身死,他還能留下一條命來。
海富監管著所有進入皇宮的石匠工匠以及軍士,海爹爹還未被殺之前他就已經是大內總管,海爹爹被殺之後,他也時常帶著一幫小太監負責皇宮建築修繕。
有時候,他也會在走動之時抬頭看一眼城樓上方的鮫人,他知道對方是為首的鮫人,他還曾親眼見到對方捏爆了海爹爹的腦袋,心裏有恨卻是不敢表露出來。
他清晰的記得在鮫人出現在青雲國前幾日,海爹爹對他說過一番話,海爹爹說:“人老了,活夠了,不想動了……海富啊,你沒有修道資質也是好事,海爹爹會死你不一定會死,不死就要好好活著,收個養子,別割了他生兒育女的家夥事,留著傳宗接代……海爹爹孤單慣了,海富可不學爹爹,有子有孫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