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一楠測過身子看著丁當,一隻手枕著自己的頭,丁當也側著躺在韋一楠的身側,“今天我去法院的時候剛巧在審判一個案子,我就進去旁聽了,是個醫院的護士……”
“那個案子我知道,”韋一楠點了點頭,“靠傷害孩子博得自己搶救的快感,從而證明自己的價值。怎麼判的?”
“死刑啊!”丁當說道,“這個案子的影響也太惡劣了吧?”她說著就沒興趣和韋一楠分享自己從這個案子中想到的其他事情,總覺得韋一楠有一雙能明察秋毫的眼睛,什麼事情都逃不過他,從進了警局做了韋一楠的徒弟開始,他對她最多的評價就是笨、就是傻、就是想法富有想象力……好像從沒聽過韋一楠表揚自己,想到這裏,丁當就覺得有些失落,自己和韋一楠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她這次一定要徹底的將孟喬森氏綜合征的問題研究清楚,然後再和韋一楠掰扯。
“是,”韋一楠點了點頭,“畢竟現在的社會壓力這麼大,真的很難說每個人身上都有什麼心理綜合症……”他說著歎了口氣, 也想到了自己今年辦得幾個不順利的案子,每個案子的凶手都是在利用死者的心裏缺陷作案,即便是被抓到了切實的證據、就算是凶手承認自己殺了人,那麼在法院也頂多隻是過失殺人,和謀殺案有著本質的區別。
“你去辦什麼案子?”丁當問道。
“一個連環殺人案,死者之間沒有任何聯係,”韋一楠說道,“調查過死者的社會關係,沒找到任何矛盾點,作案的地方也並不十分固定,總的來講……”他歎了口氣,“從案發到現在,沒有一點破綻留下來。”
“屍體上也沒有?”丁當問道,覺得韋一楠這個差出的有點懸了,聽他這麼描述,她都想象不來到底韋一楠什麼時候才能回來,韋一楠搖了搖頭,輕輕的捋了一下丁當的頭發,“暫時沒有任何線索,凶手幹脆利落,一刀致命!”
“一刀致命!”丁當捂著自己的嘴驚歎道,傷口越是少,能留下的疑點就越少,作案的手法越簡單,露出的破綻就越少……“一點懷疑的對象都沒有?”
“有嫌疑的都已經被排除嫌疑了。”韋一楠說道。
丁當嘟囔道,“你一個人啊?”
“還有劉老爺,所有的屍體要重新解剖,重建犯罪現場,期待能找到新的證據出來……不過,”韋一楠說到這裏搖了搖頭,“也不是很樂觀!”他說罷從丁當的床上坐了起來,搖了搖自己暈暈乎乎的頭,用手指按壓了一下太陽穴和額頭的穴位,“我得回去了,晚上還要收拾東西,一會兒和你爸媽說一聲今天不好意思,打擾了!”
“他們才不介意打擾不打擾呢!”丁當說著也從床上坐了起來,“我送你回去吧,你喝了酒了。”
“不用了,我打個車。”韋一楠從身上把自己的車鑰匙掏出來,“你有空了幫我把車開回去,明天坐警局的車下周邊的縣上去調查這幾個被串並起來的案子。”
“你出馬的話,應該很快會有好消息的!”丁當幫韋一楠整理了一下他的衣服,然後拿過梳妝台上的梳子把他剛才躺下去弄亂的頭發一一梳理了整齊,“到了之後打電話給我,別讓我擔心!”
韋一楠點了點頭,“方強這個案子的結尾工作你做一下。”
“知道啦!”丁當說道,然後推開了自己房間的門和韋一楠一起下樓去,韋一楠參與破獲的案件很多都是這樣沒有絲毫頭緒的案件,韋一楠和劉老爺的配合簡直可以說是天下無敵,劉老爺對死者傷痕的檢驗基本上可以完整的重建凶案現場案發當時的場景,而韋一楠對凶手心裏的推敲幾乎是嚴絲合縫的。
“師父?”丁當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問道,“你大學學的是什麼專業啊?”
“怎麼了?”韋一楠看著丁當反問道。
“你不是警校出生吧?”丁當問道。
韋一楠搖了搖頭,走到鞋櫃跟前換上了自己的鞋子,“我大學讀的是心理學……”韋一楠說道,“研究生主攻的就是犯罪心理學,所以……”他說著頓了頓,“我習慣換位思考去想凶手是怎麼想的,才要這麼作案。”
“趙局說你以前從來沒有帶過徒弟。”丁當問道。
“嗯,”韋一楠點了點頭,“因為沒有這個耐心。”
“那為什麼沒把我趕走?”丁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