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依然是向陽生活的常態,除了少數時間可以正常下班以外,其他的時間裏每天都會延遲幾個小時下班。幸好永平對她的包容和體諒,大部分時間都是永平下班後接她要等上一兩個小時。
向陽走出店麵大門時,永平已經買了各種水果回到車上了。看著她出來為她打開車門。
因為向陽要吃湘菜,車子拐進了未央大道,在同福酒樓門前停下,向陽解開保險帶準備下車,卻是看見一抹人影而停下動作。
“我們換一家”她側首對永平說。
“呃?怎麼了?有什麼問題?”
“你抬頭看看”
永平抬頭,看見酒樓的大廳門口站著宋可心和兩位老人,顯然是可心的父母回來了。他們也來這家酒樓吃飯,站在大廳門口似乎在等什麼人,盼盼在可心媽媽的腿邊跑來跑去。
“你不想看見他們?”永平回頭看著向陽,目光淡然,似乎未曾受到任何的幹擾。
“你說呢?”向陽抬頭迎著他的目光,靜靜的看著。
“來,下車”他忽然起身下車,轉身走過來到副駕駛的一邊,不容置疑的伸手握著她的手,將向陽從車上牽了下來。
不容她反抗,一把將她擁著向酒樓大門前走去。迎著台階上的那幾個人,向陽一時不知如何反應。
“可心”永平開口對著宋可心點頭打招呼,神色平靜眸光無波無瀾,仿佛宋可心僅僅是個熟人一樣,客套而疏離。
“嗯”宋可心亦是點頭,開在唇邊的笑意因為看見向陽而戛然而止。
“宋爸,宋媽”永平對著宋可心的父母點頭微笑。
“爸爸和媽媽今天剛回來,我帶他們來吃飯,你呢?吃飯?不然一起?”宋可心無視向陽的存在,一抹溫柔的笑,如水的目光看著永平的眼睛。
“這是怎麼回事?永平身邊的這位是誰?”可心母親秦樹霞一臉詫異的看著永平和身邊的向陽。
“爸爸”忽然撲過來的盼盼抱著永平的腿,仰頭看永平。
永平沒有說話,低頭摸了摸盼盼圓圓的腦袋,對著孩子的笑臉和藹的笑了笑。
“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林向陽,我的妻子”他半環著她,深邃的目光如湖水一樣平靜,清越的聲音寬廣洪亮,像是在宣布所有權一樣對著這幾個人,從容淡雅,卻又如此篤定。
可心的父母顯然一時間並沒有弄明白,驚愕的目光看著永平又回頭看了看宋可心,半晌可心父親先是回過神來,盯著永平問了一句:“你們離婚了?”繼而又回頭看著可心:“心兒?”
“心兒,到底怎麼回事?”秦樹霞厲聲問。
“不是離婚,我們從來就沒有登記過,新的婚姻法裏沒有事實婚姻這一說法。六年前我們舉行那場婚禮不過是權宜之計。我想可心會和你們二老說明白的。”永平對著可心父親平靜的陳述,仿佛在說別人的事情,說的輕描淡寫但目光卻是嚴肅而冷凝。
“胡鬧,婚姻豈是兒戲,那是你說不做數就可以的?”可心父親氣惱的嗬斥道。
“是啊,孩子都這麼大了,怎麼就忽然能說婚姻不作數了?這可不是胡鬧是什麼?我要去問問沈均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秦樹霞抬腳就要走。
“媽”宋可心一把拉住了要走的母親。
“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請你不要擔心,我們會解決的,媽請不要這樣”
“怎麼可能,現在這種情況,你告訴我你怎麼解決?你丈夫有了外遇,當著你麵明目張膽的帶著小三站在我們麵前,這不是打我們宋家的臉啊?”秦樹霞氣的發抖的手指著永平和向陽,對著宋可心臉色難看。
“哼!現在這個世道可真是不一樣了,人還能恬不知恥到如此地步,帶著婚外的小三如此光明正大的站在結發妻子麵前,竟能麵不改色冠冕堂皇的說這個女人是他妻子。那這個帶著孩子的人又是你的誰?”宋父暴怒的對著永平指責。
向陽突然覺得這一刻站在這裏有些水深火熱。盡管她清楚明白的知道她自己是永平的合法妻子,但事實上和永平舉行婚禮的確實是宋可心。而且腳下還站著永平名義上的孩子。
她感覺到門裏服務員怪異的眼光,感覺到宋可心父母的憤怒,她回頭看著一臉嚴肅的永平,不知道這一刻要說什麼。對視永平的目光,她坦然的看著他,微微一笑,可這一笑卻是有著淡淡的憂傷。
須臾她的手心一暖,一隻溫熱綿軟的大掌握住了她有些冰涼的小手。身體被他牽扯了一下再次緊緊的扣入到他溫暖又帶著淡淡來蘇爾味道的懷抱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