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重相聚6(2 / 3)

這件事過後,沒人再去欺負趙原了,莫非凡也著實鬆了一口氣,但更令他高興的是,趙原再也不像以前那樣不和人交流,偶爾也會和別人說幾句話。

一段時間的相處,莫非凡才發現趙原其實挺單純的,根本就沒多少心眼,恐怕就是因為太老實,所以才會被人欺負吧。

一年的時間過得很快,中考完後,趙原就像蒸發了一樣,莫非凡也覺得這世上有聚必有散。不過,他從心底裏祝福趙原能考上一所好高中。

而他自己,因為那次打架事件,導致沒有任何重點高中肯在要他,除了加文。莫非凡對上哪一個高中都抱著無所謂的態度,但是當他再度看見趙原時,他覺得上加文這個決定是正確的。

趙原也上了加文私立高中,原因很簡單,離家近!

就這樣,兩人又在同一班,又成為同桌,唯一不同的是,趙原比初三時更加開朗了,有時也會和莫非凡開幾句玩笑,朝他發發小脾氣什麼的,莫非凡也挺高興的,趙原變的更親近人,這畢竟不是什麼壞事。

而不變的是,莫非凡在私底下依舊做趙原的保姆,連他自己也不清楚這是為什麼。可能是擔心她太過單純,需要人來保護她不受傷害吧。其後果就是......因為他保護的太好了,導致所有人都以為莫非凡喜歡上了趙原,加上莫非凡在初三打的那一架,令這件事傳遍了整個校園。

趙原和莫非凡也解釋過兩人之間其實什麼關係都沒有,但在別人的理解下卻換了另外一種意思,他們把這理解為——低調!

想到這兒,莫非凡輕輕歎氣,他隻是想保護趙原,怎麼別人就以為他喜歡上她了呢?

看著趙原的睡相,莫非凡也微微笑了笑,從初三至今,他自己都沒想到會和趙原相處這麼久。

轉過頭,莫非凡也開始睡覺了......

(5)

晚上九點半時,第三節晚自習的結束鈴聲響起,校門打開,學生們紛紛離開校園,而莫非凡因為一些作業沒完,等離開時已經是九點四十多了。

騎著自行車,在經過一條小道時,他突然聽到了一陣爭執聲,這聲音好像是......趙原!

莫非凡急忙丟下自行車,跑了進去,看見趙原果然被一群小混混圍著。

“喂!你們要對她做什麼!”莫非凡把趙原拉到自己身後,質問那些人。

“原來小姑娘你有情郎啊......”一個混混猥瑣的笑著。

“放你娘的屁!嘴巴給老子幹淨一點!”莫非凡生氣地說著,“我警告你們,少亂來!”

但很快,雙方就起了爭執,莫非凡也練過跆拳道,把那些混混打趴下後,拉著趙原就跑。

(6)

“應該不會追來了吧。”莫非凡望向身後,他也不是怕那些人,隻是趙原在他身旁,再怎麼樣也該顧及她的安全。

“謝謝你。”

“沒事,我們都幾年同學了,沒必要這麼客氣。”莫非凡說,“不過你現在還不能回家,保不定咱們身後還跟著人呢,我們先在外麵逛逛吧,等過會兒我送你回家。對了,你家裏人不擔心吧?”

趙原搖搖頭,“我爸媽都出差了,家裏沒人......”

“哦......”莫非凡也不再說什麼,兩個人就在大街上走著,誰也不說話。

經過一個學校時,趙原停下腳步,看著那所學校的大門出神。

“西安鐵一中,怎麼了?”莫非凡問她,“裏麵有你的朋友嗎?”

“沒有。”趙原搖搖頭,又突然看向莫非凡。

“謝謝你,莫非凡。”

“我都說了不用這麼客氣。”

“我是為初三的事感謝你的。”

莫非凡呆住了,“你......都知道了?”

“教師節那天後,就再也沒人找我的麻煩了。我起先也覺得奇怪,直到那年十一月時你和別人打了一架,我就什麼都明白了。我一直都想向你道謝,可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直到現在......不過我很好奇,你為什麼要幫我?”

“我也不知道。”莫非凡無所謂地說著,“也可能純粹是男生的保護欲在作祟吧。你知道嗎?教師節那天,我看見那個紙袋裏裝的蜈蚣,我就特生氣,心想那些人真他媽混蛋,欺負女生,真他媽不是男人!”

莫非凡說到這兒忽然住口了,他想起來,趙原不喜歡別人講髒話。

“反正......反正以後不會再有人欺負你了,因為有我在你身邊保護你。”

趙原聽到這句話後著實嚇了一跳,她心慌了,原因她自己都不清楚,慌慌張張地說,“我......我先走了......”

“可是......”

“現在已經沒事了。”趙原打斷了莫非凡說話,“再見。”

我哪裏說錯了嗎?莫非凡奇怪的想著,他撓撓臉,剛才也沒說什麼啊?

(7)

在巷口,一位老人坐在地上,衣著樸素,頭發花白,看樣子應該有六十多歲,老人神情呆滯,但眼中卻充滿著期待,身旁的路燈照在他身上,使他的身子顯得更加單薄。十月初了,天氣轉涼,老人不知道自己坐在這兒多久了,隻是坐著,等著那個人回來......

“吳伯!”莫非凡在巷口看見了他,急忙跑了過去,慢慢扶他站起來,“你怎麼坐在這兒,會感冒的你知道嗎?”

“不......怕......”吳伯傻傻的笑著,一口濃厚的陝西方言,吃力卻又努力把每個字咬真,“等......娃......回......家......吃......飯......”

“我知道,我知道。”莫非凡對他說,“可是天冷啦,吳伯以後要是想等我吃飯,就在家等,好吧?”

其實莫非凡更想讓吳伯別等他,吃了就早點睡,可他明白,吳伯肯定會拒絕,既然如此,他也就不說了。

“......好......”吳伯笑了,是一種傻傻的卻又很實在的笑容,莫非凡也笑了,不僅僅是因為吳伯答應了他的請求,更多的是,每當看到吳伯這種笑容,他心裏就覺得特別踏實。

吳伯是莫非凡的鄰居,莫非凡一直很尊敬他,把他當成最親的人,吳伯也一樣,人雖然有些癡傻,有時也有些糊塗,但一直很關心莫非凡。

莫非凡攙扶著老人,兩人向家裏走去......

(8)

2014年10月5日

早上六點,趙原準時從家裏出發,她一向步行,盡管加文離她家很近,但趙原習慣早到。

國慶節後,氣溫又降低了不少,天也沒之前那麼亮了,不過想想也是,再過一個月就入冬了。趙原邊走邊打哈欠,她昨天一晚上都沒睡好,滿腦子全是莫非凡說的那句“因為有我在你身邊保護你”,心想著莫非凡......該不會......喜歡上她了吧......

在這種喜歡與不喜歡的事情上,女生總比男生要敏感得多,趙原也不例外,如果是自己自作多情,那自然是皆大歡喜,可要真是喜歡了呢?

趙原越想心裏越煩,以前看到書中,電影中,電視劇中那些男男女女分分合合,暗戀告白之類,趙原就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在一起與不在一起的事嗎?結局都是這樣,能過就過,過不成就離!多大點事嘛!

可是風水輪流轉,她從沒想過自己也會遇上這種事。趙原早就打定主意,三十歲之前是不會談戀愛的,當然,結婚這事就更不可能了。所以不管怎麼說,她一定是會拒絕莫非凡的,可那之後呢,不就很尷尬了嗎?

現在趙原的心裏就是一團亂麻,可惜的是,沒有一把鋒利的刀去斬斷它......

“趙原!”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不用轉身都知道那個人是誰。趙原這下心裏更煩了。

“早啊!”莫非凡停下自行車。

“早......”趙原小聲回答他,如果可以的話,她甚至不想和他打招呼。

“那幫人還不錯,沒弄壞我的自行車,今天早上車就在那兒,完好無損。哈哈......”

莫非凡笑著,可這聲音在趙原聽來,卻是刺耳無比。

“我載你吧。”莫非凡對她說。

“不用!”趙原急忙的拒絕,聲大的連莫非凡都嚇了一跳,趙原看著莫非凡吃驚的表情,連忙說,“我......那個......就......就是現在時間還很早嘛,我走路去就好了......”

“那我和你一起走吧。”莫非凡推著自行車,“正好可以鍛煉身體。”

這下,趙原真的是欲哭無淚了......

(9)

兩人就並排走著,中間隔著一米的距離......

這條街上,大多都是加文的學生,自然,也都認識莫非凡,因為他太出名了。而在他旁邊和他一起走的這個女生,不猜都知道她是趙原。

趙原看著周圍的人小聲議論,不用多想就知道是在議論她和莫非凡。他很想對莫非凡說,咱倆還是各走各的吧。可以莫非凡的性格,一定會問她為什麼,趙原嘴笨,怕沒說好,又引他人猜疑,隻好和他走。

而莫非凡呢,看著趙原苦惱的表情,還以為是昨晚的事,絲毫沒想到是因為自己的原因,不想讓她這麼煩惱,就一路上東拉西扯的亂說著,可是趙原的臉色越來越沉,莫非凡還以為她對昨晚的事超在乎,急忙想分散她的注意力,於是扯的更厲害,說的也更加賣力了。

趙原早就受不了了,可又沒辦法。就這樣,在他人異樣的目光下,一路走到學校。等到了校門口時,趙原才覺得解脫了......

“趙原,你等等我,我把車一鎖,咱倆一起走吧。”

“不用。”趙原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他,這時,她才明白還需要一個理由,“......那個......我......我值日,先走了。”

“可......”莫非凡話還沒說完,趙原就一路小跑的離開了。莫非凡心裏覺得奇怪,今天是10月5日星期天,不是上星期二的課嗎?而趙原,不是一向在星期五值日嗎?

(10)

莫非凡來到教室時,趙原已經在座位那兒背英語單詞了,莫非凡也不想打攪她。

誰知道,一個上午趙原都沒和他說話,更確切的說,趙原一直在躲莫非凡。除了上課,其他時候趙原都離莫非凡遠遠的,可就算是上課,趙原也一個字不和他說。莫非凡也試著和她說了幾句,可趙原愣是裝成沒聽見,這一點,莫非凡看出來了......

到了中午午休時,趙原也不趴在桌子上睡覺了,不停地做題,她是想等熬到晚上放學後,回家慢慢想解決辦法,因為莫非凡一直在她附近,她根本就靜不下心。

可她沒這機會了......

到了下午三點,班主任餘敏把趙原和莫非凡叫到了辦公室,趙原以為是因為她和莫非凡怎麼了,誰知道根本就不是這個。

“趙原。”餘敏把紙條遞給她,“過會你和莫非凡去超市買點東西,這是你和莫非凡的假條,給。”

“為什麼要讓我們去啊......”趙原疑惑的問老師。

“班幹部過會兒就要去六樓會議室開會了,班主任也要去。不然,我也不會想到你啊。”餘敏說,“你做事踏實認真,交給你我放心。”

然後,又看向莫非凡,一本正經地說,“莫非凡,你平時不怎麼靠譜,這次一定要把事情做好,別搞砸,知道嗎?”

餘敏說完就把班費和名單給了他們,趙原和莫非凡接過後就出來了。

“什麼嘛......”莫非凡故意裝成一臉不滿的樣子給趙原看,“趙原你評評理,我什麼時候不靠譜了?”

可是趙原根本就沒理他,匆匆的回教室了。看著趙原的樣子,莫非凡覺得更不對勁了。

(11)

兩人收拾了一下就離開學校了,莫非凡推著自行車,其實他是想載著趙原,這樣也能省不少時間,可趙原說什麼也不行。沒辦法,兩人隻好步行,並排走著,還是像早上一樣,中間隔著一米的距離......

莫非凡把自行車寄放之後,就和趙原進了超市。

其實也沒有多少東西,隻是因為班內要布置新的文化牆,需要一些紙,還有一些彩帶彩紙之類的,還要買一些勞動工具。這些東西在外麵的商店也能買到,隻是因為國慶節超市打折,在這兒買東西,到底能節約點班費。

莫非凡去文具區,而趙原則在另一邊買勞動工具,按清單上的內容,應該是五個掃帚,兩個拖把,一個灑壺。趙原左手拎著拖把,右手抱著灑壺和掃帚,其實這種事應該是莫非凡做的,隻是趙原一向不會區分紙張的好壞,所以才讓莫非凡去買文具,而這些她自己還是拿得動的。懷中的東西擋住了趙原的視線,以至於讓她撞到了別人,被撞的那個人手中抱著的一大摞的筆記本和她拿的東西全散落在地。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趙原不住的點頭道歉,連對方的長相也不看,急忙蹲下拾那個人的東西,畢竟是自己不對在先嘛。

而這時,被趙原撞到的那個人站在趙原對麵,吃驚的看著正在地上拾東西的她,以一種三分懷疑卻又是七分肯定的語氣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