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序言(2 / 3)

小童似乎並不在聽,而是抓著一隻四腳蛇玩弄了起來,老者也似乎像放下一件心事兒,看著那黑石山出神。

頃刻間,一陣巨大的轟鳴從黑石山方向傳來,地麵又是一震,這一震來得極其輕微,不到一袋煙的功夫,突然山頂上跑下了不少丟盔卸甲的人,極少數還騎著馬,大多數是跑著往山下衝的,不少人滾落了下來,黑石鋒利的邊緣要了他們的命,活著的人眼神裏充滿了恐懼,似乎屁股後麵有什麼東西跟著似的。

金甲頭領此時滿臉是血,少了一支胳膊,但是眼神中依然帶著一絲殺氣,更多的是恐懼,他此時和一個偏將同乘一個坐騎,偏將死死地將金甲頭領綁在腰間,一路飛奔而下,轉眼間就到了山腳下。

山頂上十二人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依然騎著馬,他們冷眼看著四散逃去的兵甲,轉眼望著遠處沙丘的老者。

老者看著這僅存的幾十人,說:“讓他們走吧,兵是好兵啊。”

小童抓起玩得差不多的四腳蛇,用力將四腳蛇的頭擰下,一口塞進嘴裏,有滋有味兒地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朝遠處招了招手,黑山頂上的一眾人立刻揚馬飛馳而去,又重新站在了綠洲小城的前方。路上馬踩過依稀在喘氣的兵甲的身上,瞬間就結果了他們的性命。

老者又咳嗽了幾聲,伸出一隻手,舔了舔手指,說:“走啦,晚上要下雨,好久沒下雨了。”

說罷,招呼小童扶著他慢慢地往小城走去。

傍晚,雨如期而至,本就刺骨的晚上如同雪上加霜,雷電劃過天空,整個大地在一瞬間白亮一片。

離小城大約50公裏外,偏將正抱著斷臂的金甲頭領,頂著大雨,說:“牙狼.窩闊台,牙狼統領,醒醒,不可以睡覺,會死的。”

牙狼.窩闊台倒在馬匹旁,因為疼痛正在深深地喘著氣,他半張開嘴,讓冰冷地雨水滑進他的嘴裏,他全身顫抖,殘臂正流著血水。

偏將衝身邊東倒西歪的幾個兵甲吼道:“殺馬,用馬皮包住牙狼。快!他全身就像著火。”

一個兵甲站起身,抽出彎刀,走到一匹馬旁,手起刀落,馬頭應聲落地,馬直挺挺地倒在一旁,兵甲順著馬肚子用力一拉,偏將一把拉起牙狼,將他塞進馬肚子,接著將馬肚子裏的雜碎全部掛在了牙狼的身上,他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看著正在發抖的牙狼,說:“牙狼統領,堅持住,雨停就會有火,堅持住。”

被殺掉的馬肚子裏溫熱,但是味道很差,牙狼咬著牙,大吼了一句:“可汗大恩,牙狼報不了了。可恨啊。”

這一聲吼,伴隨著一道閃電劃過天空,隆隆的雷聲隨即而至。

雨在破曉時分停了,四周濕漉漉的一片,偏將血紅著眼,緊緊地盯著包在馬肚子裏的牙狼,牙狼氣若懸絲,偏將一夜的寒冷打著哆嗦,吼了一句:“生火,生火。快點,該死的,不生火大家全部都會凍死。”

這一夜,死了幾十號人,大部分凍死的,兵甲四處找著東西,卻發現什麼都是潮濕的,偏將大吼一聲:“把死去的兄弟們的衣服全部拔下來,穿上。”

卻沒有一個人動,因為他們都知道那曾經都是他們的兄弟,兄弟死了,天上的神就會帶走他們的命,如果要是踐踏了死去的兄弟,神會怪罪他們,所以沒有一個人動,偏將看著站在一旁動也不動的兵甲,他快步地走到了一個死去兵甲的身邊,將兵甲的衣服拔了下來,直接套在了自己身上,說著抽出了刀,對一旁的兵甲說:“不穿者殺!!”

這時有幾個兵甲照著偏將的做法套上了死人的衣服,剩下的人則跑到遠處去找柴火。日頭一點點地升了起來,原本的潮氣在一點點的消散,大地如同蒸籠一般,很快所有人的汗水很快就下來了,這時,偏將看看天,吼了一句:“全部脫下來!”

眾人將衣服丟成一堆,偏將掏出打火石,啪啪地將衣服點著,又將半濕的柴火丟進了火堆,餓了一晚上的眾人在一旁看著,偏將將馬鐙取下,丟進火堆,又將一旁的死馬馬腿切下來,放在火旁烤了起來,偏將走到牙狼身邊,此時牙狼麵色蒼白,嘴角幹裂,他咬著牙,一動不動地靠在沙丘旁,殘壁已經被布條紮緊。

好一會兒,偏將將燒得漆黑的馬鐙從火堆裏撈了出來,走到牙狼身邊跪了下來,說:“牙狼統領,你要忍住。”

牙狼全身顫抖著,偏將將一柄短刀的刀柄塞進牙狼的嘴裏,用力扯掉紮緊的布條,說時遲那時快,滾燙的馬鐙烙在了殘臂的傷口上,“啊....唔!”

空氣中瞬間彌漫著肉燒焦的味道,接著牙狼昏死了過去。

偏將鬆了一口氣,血止住性命就沒有問題,他衝眾人喊了一句:“弟兄們!把馬肉烤了吃了。”

傍晚,天氣轉涼,牙狼在一陣顫抖中醒了過來,他看著周圍的兵甲,舔了舔嗓子,“水...水。”

偏將靠了上來,將皮水壺口輕輕地塞進了牙狼的嘴裏,液體剛入口,就被噴了出來,“混蛋,這是什麼?”

偏將趕忙擦了擦牙狼的嘴角,說:“這...這是酒,晚上冷,必須喝酒。”

牙狼緩了過來,他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靠在偏將身邊,盯著遠處黑暗中的黑石山,他說:“你說他們使的什麼妖法,為什麼山頂風鬼要廝殺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