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聽。”周裕棟開心地說。
“其實,映山紅也叫杜鵑花。傳說是因為一個女子思念情人,眼淚流幹了,後來變成了一隻杜鵑,她變成杜鵑之後,每天都在花間鳴叫,叫到嘴巴流血,把花都染紅了,所以叫杜鵑花,又因為這花一開,滿山都變紅,所以也叫映山紅。”
其實,水曉月是想到了自己,她不就是類似於變成了杜鵑鳥那樣的女子嗎,這麼多年了,她其實還是忘不了心裏的那個人的。
哎,我就算和傻子說這些,他也不懂。
她看了看周裕棟,卻看到周裕棟一臉神往。
“你啊,真是傻子。”水曉月笑罵一句,接著說,“傻子,你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嗎?”
周裕棟搖搖頭,竭力去想什麼是喜歡,任他想破腦袋,也想不清楚。
水曉月歎了歎氣,又說:“喜歡就是無論對方在哪裏,都想要見到他,也無論遇到什麼事情,都不會離開。”
“我知道了,就像我對姐姐這樣。”周裕棟這次想明白了,原來自己對姐姐的那種感覺就是喜歡啊。
水曉月啐了一口,說:“別不正經,我和你說認真的。”她心裏開心,卻沒有表現出來。
周裕棟有些委屈,自己明明就是喜歡姐姐,她怎麼說自己不喜歡呢,他道:“可我真的是喜歡姐姐啊。”
“好啦,你真傻,喜歡一個人怎麼能那麼隨意就說出口的。喜歡是用行動證明的,語言一向都比行動蒼白無力。”水曉月說。
她不知道為什麼會和周裕棟說那麼多,可能是因為他知道周裕棟是個傻子什麼都不懂,所以才會將心裏話都說出來吧。
其實,就連她自己也沒有發覺,不知不覺中,對這個傻子就有了特別的感覺,當她發覺的時候,已經遲了。
“姐姐,剛才我聽你說,杜鵑滴血才有了這杜鵑花,但為什麼這花聞起來沒有血腥味?”周裕棟似懂非懂,現在的他腦袋不太靈光,很多東西都想不清楚。
“你這傻子,這沒有什麼好解釋的,解釋了你也不懂。”水曉月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太多,她總覺得即使她說了這個傻子也不懂。
“傻子啊,其實我心裏麵藏著一個人,他一直都活在我心裏,你不知道喜歡一個人其實有甜蜜,但同時也有苦澀。”水曉月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在她心裏,埋藏了太多的秘密,平時她不願意對任何人說起,就算是爹爹,她也不想。
但是今日,她不懂為什麼,會想對周裕棟傾訴,可能是因為周裕棟在她眼裏是個傻子吧,反正他就算知道了,也不會胡思亂想,更不會說出去。
這段時間以來,她很開心,和傻子一起,能讓她忘掉很多的不快,讓她似乎又回到了少女時代,什麼也不用想,什麼也不用去考慮,她多希望一輩子就這樣過去啊。
“傻子,說了你也不懂,你知道嗎,我很想殺了王青賓,但是,我又不敢,我怕爹爹會被連累,他是我的仇人。”水曉月想到大牛哥慘死的一幕,她的心便開始痛了起來。
有些人就算已經死了很久,但他留下的痕跡卻一直銘刻在水曉月的心底。
她是一個重情的人,否則,她也不會這麼久也沒有成親,為此,水先生不止多次埋怨,讓她快點找個婆家嫁了,跟她一個年級的少女,早早為人妻,為人母,隻有她,還是孑然一身。
不是她不想,而是心底裏有人她放不下,而那個人就是大牛。這一輩子,她覺得自己是絕對不會忘記大牛的。因為那個憨厚的少年,是她少女時代最美好的記憶。
就算以後她結婚生子,和另外的人同床共枕,她的心也一樣會給那個少年留下一個位置。男人的感情直來直往,而女人的感情則細膩。很多微不足道的事情,男人眨眼就可以忘記,女人卻不可以,即使是小小的事情,隻要讓她感動了,她就可以惦記一輩子。
周裕棟看著水曉月,他很想說些什麼,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此刻,他的心蕩起了一絲絲漣漪,有一種強烈想親近水曉月的衝動。
他的心裏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但那感覺具體是什麼,他想不通。
水曉月沒有發現周裕棟的異樣,繼續說:“我曾經喜歡的人,叫大牛,他憨厚老實,卻對我很好,我以為我和他會那樣子下去一輩子,沒想到最後卻天人兩隔,再也見不到了。”
“姐姐,我去幫你把他找回來!”周裕棟拍了拍胸口,大聲說,他根本不知道天人兩隔代表什麼意思,聽到水曉月說要見一個人,他下意識地就想把那個人帶回來見水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