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承認,自己無論是相貌還是才學都不是顏竹黎的對手,可一直以來,她都有一點以以為豪,那就是身份!
她是顏家的嫡出小姐!
可是,人家顏竹黎竟然是世家慕家的大小姐!兩人一相比,她根本連影子都沒有了。
她想到了,眾人也想到了,曾經,這位慕大小姐可是顏家的庶女,是這個顏大小姐被傳為草包廢物的庶妹,毫無可比性。可現在,兩人調過來了,而且差距就不是一點兩點了。
大家都萬分羨慕地看著顏竹黎。
世家嫡小姐啊!那可是天夜無數千金仰慕的位置,天夜公主本來就少得可憐,世家千金的身份在貴族圈可謂數一數二。
顏竹黎運氣太好了!
顏繚鶯滿臉惱恨,忍不住對一旁的顏敬謙說道:“說不來,還要來。”
顏敬謙也不好受,他也成了被關注的焦點,誰都知道他曾將這名慕大小姐攆出家門……他也不想來啊!可偏偏被慕國公點名了,世家的力量他可得罪不起!分明找了個偏僻的地方坐了,可竟然還是輕易被其他人注意到。
顏竹黎隨著慕國公坐到主桌上,除卻皇帝和慕國公,另有楚冷夜、南宮黎、南宮瑾等人相陪,皇後卻是不在。
皇帝苦笑道:“國公爺好福氣。”
慕國公見他神色,知他是想起往事,便低聲勸道:“皇上,事情已經過去了,當年,我比您還要難受。這就是命啊,是月鈴的命。但阿黎既然回來了,她身上延續著月鈴的血脈,與月鈴無異。”
兩人說話聲極低,除了同桌幾人能聽見外,旁桌聽得都不真切。
皇帝輕歎一聲,說道:“朕不在意,既是她女兒,朕也當作自己女兒一般。”
“多謝皇上。”慕國公微俯頭。
慕月鈴負皇帝在前,這事他心裏也存著疙瘩,顏竹黎是慕月鈴背叛的證據,按理說,皇帝不可能不在意。但是,顏竹黎那酷似慕月鈴的長相也一定能融化他的心理。慕月鈴去了這麼多年,難以再找到和她相關的人和事了,顏竹黎的出現,給予他們的更多是溫暖。
皇帝這時突然對朝臣席上叫道:“顏太尉,你過來。”
顏敬謙見皇帝叫,就算不情願也無法子,挪著腳步過去,彎腰行禮。
皇帝示意他坐在一邊,慕國公便問起他有關顏竹黎的事。
顏敬謙心裏那個鬱悶,他一直以為顏竹黎是自己親生的,豈料,非但不是,而且還壓根兒不是三姨娘的孩子!
對於慕國公與皇帝問他顏竹黎的有關事情,他也隻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
“你為何將阿黎趕出家門?”慕國公乍然提到這件事,顏敬謙好不尷尬,看了顏竹黎一眼。
顏竹黎靜靜坐在那裏,一張絕色的臉龐毫無表情,但眉宇間的高貴與傲然令他自慚形穢。
早知道她是慕國公的外孫女,打死他他也不會將她趕出去啊!
“當時,阿黎隨著她娘外出了,一年沒有消息,我很生氣,所以才……”顏敬謙硬著頭皮解釋了一句。
“外出?去哪了?”慕國公轉頭問顏竹黎。
顏竹黎答道:“在顏府,我們母女倆生活無依,不得不出去自謀生路。”
“什麼?”慕國公萬分震驚。
顏敬謙心頭那個怨恨,雖然顏竹黎有些誇張,但他知道,曾經大夫人虐待過她們母女,說起來都是錯,所以再怎麼解釋也沒用,隻得站起身,一鞠到地。
“國公爺,我真不知道是你的外孫女,這事我正準備問她娘呢,她娘是我的小妾,這是不假的。”
皇帝臉色一冷,說道:“就算不是你親生女兒,但身為朝中重臣,在家虐待妻女,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顏敬謙渾身一震,看了顏竹黎一眼。
大夫人做過很多刻薄三房的事,他也有耳聞,隻是向來不聞不問慣了。
在天夜,最忌諱的就是家庭不和。現在,顏竹黎定會說出這些事,他是遮掩不住的,不如解釋,於是他當即痛哭流涕道:“老臣長年致力於國事,忙得腳不沾地,不知道家中夫人虐待了偏房,這是臣失察,請皇上原諒!”
沒有辦法,隻能將過錯都推到大夫人身上去。
皇帝怒喝:“你夫人在哪?宣!”
皇帝一怒,眾臣噤聲,誰也不敢作聲,紛紛看向大夫人。
大夫人心裏已經猜到出何事了,膽顫心驚地走過來,“撲通”跪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