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冷夜眼色一緊,立刻告辭出去。
幾人一走,顏敬謙的臉上立刻掛起討好的笑,叫道:“韓夫人,我這個女兒性子有些傻,你也知道,她從小就被人說成是廢物,說話能氣死人,我其實是想和平地跟你們談談,你可不要將她的話放在心上。”
見顏敬謙低聲下氣,慕榕嬌的臉色才好看一些,哼了一聲,高傲的神態全都回來了,坐到太師椅上,敲了敲桌子道:“坐下吧,我們訂個日子,這婚事可要風風光光才好。”
顏竹黎出了顏府大廳,明媚的陽光灑下來,心胸頓時開朗起來。
顏冰靈啊顏冰靈,你要撞南牆,那就撞吧!婚姻是一輩子的事,明知是一個人渣,你還要嫁給他,更怪自己多管閑事,真是徹底無語!
“阿黎!”楚冷夜瞅見四處無人,低喚一聲,幾步上前,攔住她的去路。
“原來是攝政王啊。”顏竹黎一怔後,笑語盈盈,“王爺,你未婚妻的身體怎麼樣了?我關心著這事呢!”
楚冷夜麵色一暗,眸光中劃過無盡的痛苦:“別和我這樣說話好不好?”
他好喜歡昨天那個睡覺拉著他手、將他送去的菜吃得幹幹淨淨的她,而不是這個一口一個“攝政王”的她。
顏竹黎眉頭揚了揚,搖頭道:“我問的是實話呀,韓小姐能下床了嗎?”
“能。”楚冷夜簡潔地回了她一個字,看見顏竹黎眸光疏離,連忙解釋道,“我隻是順路過來的,從顏府門前過,不進來問候一下不像話,好歹,她也是我表妹。”
顏竹黎臉上的笑意淡了:“你這是在向我解釋什麼嗎?”
“我怕你誤會。”
“你們是未婚夫婦,我如何誤會得?這裏,並沒有我的事。”顏竹黎說著,轉身離去。
才走得一步,手臂就被男人一把抓住,直拉進懷裏,楚冷夜低聲喃道:“阿黎,我不要和她成婚,你等我。”
“破壞別人的感情,我沒有這個愛好。”顏竹黎頓感身體僵硬,冷笑一聲。
“可是,你已經破壞了!”楚冷夜咬牙切齒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熱氣打得她耳垂一麻。
楚冷夜衝上前去抱住她,低低的氣息將她的耳朵吹得酥麻,令顏竹黎身子顫抖著卻不能反抗:“攝政王……”
正又羞又惱之際,楚冷夜已笑笑道:“阿黎,你已經破壞了我的婚姻,怎麼辦?”
顏竹黎聽著他邪魅的聲音,氣不打一處來,怒罵道:“你自己變了心能怪誰?”
“我哪有變心啊……我的心,都是阿黎的。”楚冷夜的眼中是難得的溫柔,那種與平日裏見過的不一樣神色令顏竹黎有些癡愣,但是麵上卻毫無表情。
“攝政王說笑了。”顏竹黎咬咬牙,裝做鎮定地說道,“您的心都是韓小姐的,我怎敢破壞您與韓小姐這對金童玉女、天作之合……”心下卻有些動容與感歎,隻是拆婚這種事情,她當真是做不出來。
聽到此話楚冷夜的神色立刻一變,略有委屈地說著:“阿黎,你明明知道我對那韓依晨隻是表兄妹之情,我對你才是真正的男女之愛,你何必這麼對我?”
顏竹黎歎了口氣,那口氣令楚冷夜萬分心疼。她微微一笑,佯裝鎮定地說道:“攝政王,等會兒被人看見可就不好了,你我如今並非是名正言順,念在慕韓世家的麵子上,還是多多回避為好。”
楚冷夜眸子中寫滿了黯然。他怎麼會舍得顏竹黎?可是她說得的確很有道理,不想讓阿黎難堪,楚冷夜隻能無奈地傻傻盯著她,看上去如同個情竇初開的小夥子,壓根就沒有一點攝政王的樣子。
顏竹黎掙脫了楚冷夜的懷抱,轉頭就走,然後匆匆離去。
楚冷夜深吸一口氣,目送她離開。
顏竹黎回到顏府,深吸一口氣,閉門研究起藥理來,不想再被外界的事物擾了心神,對剛才那件事情的感歎也在這沉靜的藥香味兒中消失了。
顏冰靈與慕承的婚事定在臘月,而顏繚鶯和南宮瑾的大婚卻沒了音訊,宮裏遲遲沒有發話,顏家盡管焦急,卻也問不出所以然。
顏繚鶯自然是更加焦急,她不做六皇子妃,就真的攀不上皇室了!嫁個高官富商並無什麼難事,隻是這樣一來,她真的低了不知道多少身份!
顏繚鶯這些日子也退卻了不少外出,心下驚疑不定,覺得怕是因為自己在宮宴上出了醜,皇室有些忌諱,所以才出此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