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韓依晨,各人都表示遺撼,許是楚冷夜想到自己的未婚妻大病在床,搶了第一美人光環的顏繚鶯在這風光,心裏氣憤,才會發怒!
顏繚鶯再也受不了了,一捂嘴,撲向身旁的大夫人,眼淚簌簌直掉。
羞辱,莫大的羞辱!
楚冷夜,你真是好狠毒啊!
她好端端的及笄禮,便被他這樣破壞掉了!還有顏竹黎,那個該死的賤女人!
顏繚鶯將唇瓣咬得出血,和著淚直流。
大夫人也是滿肚的恨意,死死握著拳頭,尖銳的指甲深深紮進掌心,她怎容,女兒人生的第一次重要洗禮被這樣毀了!
顏家人都氣憤的說不出話時,南宮瑾開口說道:“禮儀繼續,今天可是個好日子,阿鶯,莫要傷心了,否則,以後可不吉利。”
太子也趕緊張嘴,才發現聲音充血般嘶啞:“是啊阿鶯,你在我們心中,永遠都是天仙,攝政王……他本來就不喜歡女人,別將他的話放在心上。”
顏繚鶯抽抽咽咽的不答。
顏敬謙撐起一張紫脹的老麵皮,說道:“好了好了,繼續,諸位來賓,對不住了,先由我和幾位夫人陪大家在顏府逛逛,晚間共賞煙火。”
晚膳,自然是要在顏府吃的。
不能因為這個小插曲,中途結束及笄禮。南宮瑾說得對,這確實是不吉利的。
顏竹黎快步走回竹葉閣,遠遠揮開小碧和偌萄,小碧還識趣地將榕柳和其他丫鬟拉了出來,顏竹黎一人站在院中,背靠矮牆站立。
剛才暈眩的刹那,有些模模糊糊的記憶那樣深刻地撲向她的腦海。
一襲淡白衣衫的南宮瑾滿麵溫醇,皇宮荷塘之上,滿眼荷花間,他輕攬她的細腰,柔聲說道:“阿黎,以後,我一定要給你一個盛大的及笄之禮,親手將世間最好看的發簪為你戴上,好不好?”
“你說玩笑的,我隻是名庶女,哪有及笄禮?”
南宮瑾目光灼熱,直直地盯著她:“當然有,我會為阿黎舉行,讓這世間所有女子都羨慕。”
“讓顏繚鶯也羨慕?”
“當然,她怎能比得上我的阿黎?”南宮瑾言笑晏晏地說道,“你那樣恨她,等她及笄了,我去絞了她的長發,讓她連簪子都沒得戴,怎麼樣?”
“咯咯,瑾,這可是你說的,我就不喜歡她,誰叫她老是欺負我呢!”
記憶中的顏竹黎,緊緊捧著南宮瑾的下巴,眼角翹起一抹幸福的笑意,甜滋滋地說道。
南宮瑾溫潤的聲音仍然如昔時,纏綿在耳邊,似乎就是昨天所說,未曾淡去,但轉眼間他卻將她喜歡的那支簪,親手送給顏繚鶯,並且,笑盈盈地出現在她的及笄之禮上。
南宮瑾,你說過的話呢?你不是說,要絞了她的長發,連簪都不讓她戴嗎?
這麼快,你就變了!
顏大小姐是天洛第一美人,你的寶簪相比之下,純屬陪襯……
顏竹黎按住心房,那一刻,她已經忘了自己是顏若泠了,她隻以為,那個記憶是她自己的……痛,恨,苦,是她親嚐!
“阿黎。”輕輕一聲叫喚,楚冷夜緩緩移近她。
顏竹黎輕輕側過臉,看見他,閉了閉鳳眸,已經從記憶的夢魘中清醒過來。
“剛才讓你見笑了。”她低低道。
“你怎麼了?是不是胃疼?”楚冷夜看到她這虛弱的模樣,慘白的小臉,快步過來,將她攬進懷,關切地詢問,大掌,忘了避嫌,輕輕在她胃上揉了揉,眉頭緊緊蹙起。
“好像有一點,現在不疼了。”顏竹黎隨口答道,那些有關南宮瑾的記憶,已被她拋到腦後。
“沒事就好。”楚冷夜輕抒一口氣,低眼看她,道,“等你十五歲的時候,隻會比她更好看,也會有及笄禮的。”
“我沒有。”顏竹黎淡淡地道。
楚冷夜堅定地看著她,說道:“我為你辦,辦一個盛大的及笄禮。”
顏竹黎抬頭看他,嘴角生出笑意:“好呀。”眼底卻是不信。
南宮瑾,可也曾說過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