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再看顏竹黎竟然正在認認真真打量楚冷夜的臉,目光中透露著一股其他的情緒,南宮瑾止不住起了醋意,上前一腳踹開薑水月,帶著嫌惡地說道:“都是這些口無遮攔的女子,把我們天洛的國風壞完了!”
薑水月哪料到又會遭來六皇子一腳,委屈得放聲大哭起來。
“帶下去!”楚冷夜嫌棄地站遠了點。
立刻有黑衣侍衛飛過來,將薑水月拎走了。
南宮彌古怪地看了楚冷夜一眼,又看看南宮瑾,忍不住叫了一聲:“六哥……”
楚冷夜負手離開涼亭,南宮瑾也轉身走出亭,叫道:“十二弟,跟我走。”
南宮彌連忙跟上,小心翼翼地問道:“六哥,薑小姐是不是得罪過你和攝政王?”
“為什麼這麼說?”南宮瑾快步離開,眼光瞟向亭內那個女子。
“明明你們都看到顏竹黎打人了,為什麼都視而不見?”南宮彌心直口快,直接說出心中的想法。
“攝政王都沒看見,我要是看見了,那是懷疑他眼力不行嗎?”南宮瑾早就想好了借口,淡淡的一句話堵住他的嘴。
至於楚冷夜為什麼裝作沒看見,就是南宮彌不敢問的了。
涼亭內一片死寂。
顏竹黎重新坐下來,緩緩地喝了口茶,似乎是訴說著和自己無關的事情:“狗走了,果然清靜多了。”
所有人都隨著這句話慢慢平靜下來。
徐玲瓏皺了皺眉,略有不滿地說:“顏小姐,剛才你也聽見了,攝政王和六皇子都說不能隨便罵人,你怎敢如此?難道他們一走,你就忘記訓示了嗎?”
穀月軒斂幹了淚,也大聲說道:“剛才走的可是攝政王和六皇子,還有十二皇子,你這句話指的到底是誰?”
顏竹黎像看白癡似地看她一眼,真以為自己是軟柿子嗎?
楚冷夜、南宮瑾和南宮彌又算什麼?她當著他們的麵也敢罵他們是狗,何必躲在這裏說?
“我剛說的狗指的就是攝政王,你走吧。”顏竹黎想到中午他說自己屬狗的,心下起了些念頭,立刻懶懶道。
眾人見她如此直接地說出來,而且指名的更是喜怒無常、神秘莫測的攝政王,臉色全都變了。
穀月軒又驚又懼地看了她一眼,果然撒腿跑出了亭。這個廢物,死定了!
羅亦竹嚇得渾身都在顫抖,伸手掐了顏竹黎一下:“顏小姐,你胡說什麼?你們都沒聽見?”
顏玥綺呆呆愣愣地不回答,直直地站在那裏。
徐玲瓏站起身,眼光複雜地看著顏竹黎:“你……你不是廢物,你壓根就是個瘋子!”
說完,她也急急離開了。
“怎麼辦?”羅亦竹嚇得快要哭了。
顏竹黎看到她左臉上還是紅腫的,不由微微一笑:“你擔心什麼呢?其實那一掌,你沒必要為我擋的,快去將臉包紮一下,藥房在哪裏?我們一起過去。”
羅亦竹有如失魂丟魄似地跟著她走,顏玥綺也成了木頭人,她的腦海內還在激烈地回蕩著那一句——“我剛說的狗指的就是攝政王,你走吧。”
穀月軒慌慌張張地追上了楚冷夜,看到男人偉岸的背影,她有些猶豫,可顏竹黎的那句話在耳畔想起,她飛快地奔了上去。
雙膝一曲,跪到楚冷夜麵前,此刻,隻有楚冷夜,南宮瑾並不在。
“王爺,我有事要說!”
楚冷夜認出是剛在亭中的一名小姐,臉色不好看地開口。
“剛才顏家小姐無禮。”穀月軒一口氣接了下去,“她罵您!”
“她罵我?”楚冷夜所有的注意力立刻集中起來,心神俱一緊張,“她罵我什麼?”
她居然會當這麼多人麵前罵自己?這可是稀有事啊!楚冷夜驚奇地想著,絲毫沒一絲憤怒。
若是穀月軒知道此刻楚冷夜心內的真實想法,肯定會吐血三升,痛心疾首的。
“她罵您,罵您是……狗。”穀月軒總算將這個字說了出來,緊張地看向。
楚冷夜的臉色立刻黑了下去,雙拳不自然地握起,將根根手指頭扳得直響,卻沉默不語。
頭頂的氣氛詭異得可怕,穀月軒的心不受控製地跳起來,感覺壓力有如潮水湧過來,呼吸都快滯住了,她想著顏竹黎的臉,心中莫名得意,連忙朗聲說道:“是顏竹黎親口罵的,我們都有聽見!”
“她怎麼罵的?把原話告訴本王。”楚冷夜沉聲道。
穀月軒想了一下,顫顫巍巍地說:“我剛說的狗就是攝政王,你走吧。”
楚冷夜又是一陣沉默。
穀月軒趕緊解釋著:“不是我罵的,是顏竹黎罵的!我隻是學著她的樣子罷了。”
“好了,本王知道了,你下去。”楚冷夜繞過她,大步離開。
穀月軒鬆了口氣,直起背,嘴角勾出笑意,顏竹黎不是膽子很大嗎?哼,看攝政王怎麼收拾她!
羅府藥房,大夫給羅亦竹臉部上藥,顏竹黎見他手指比較粗糙,便擠開他,說道:“我來。”
羅亦竹這一掌是為她受的,為她上藥也沒什麼大事。
顏竹黎輕輕為她塗藥,目光認真地流連在她左臉頰上。羅亦竹凝望著她的雙眼,心中暗暗讚歎,生得多漂亮的鳳眸啊,眸光都是那麼好看,這樣的女子,怎麼會是廢物呢?分明就是那些人嫉妒顏竹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