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淨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也看到了一個木屋,聽見夏侯淨附和,滕狩雲一拍手掌,興高采烈地道:“走,我們去那裏看看。”
木屋離三人並不遠,很快就走到木屋門前,夏侯淨率先上前一步,將門推開,被裏麵激起的灰塵迷了眼,他輕咳一聲,對滕狩雲道:“你們先別過來。”
待那些浮塵緩緩落下後,他才讓滕狩雲兩人上前,一同進了屋子,這個木屋看來很久都沒有魔物住過了,也不知道是誰一開始建在這裏的,可能是最近外麵風雪很大,沒有魔物進入森林,所以將他空置在這裏了,積起了厚厚的灰。
木屋雖小,但該有的一樣都不少,滕狩雲上前查看了一下床鋪,草墊子有點受潮,但也是可以睡人的。
她長舒了一口氣,方才還在自己心裏偷偷擔心過,如果晚上露宿野外,遇見魔物該怎麼辦。雖然夏侯淨很厲害,但這樣他就不能好好休息,連日奔波,她累得不行,夏侯淨雖然麵色如常,可是她也擔心他不能好好休息。
幸虧有這個木屋在這裏出現。
將行囊裏麵的生活用品拿出,滕狩雲道:“我們今晚就在這裏休息一下吧。”
溫如胥將英招的身體放到一旁,點頭說:“好。明天再趕路。”
夏侯淨安排道:“滕狩雲你去睡床,我和溫如胥靠牆休息一晚。”
滕狩雲聽了,搖頭道:“不了,溫如胥也剛恢複,身體需要好好休息,不然舊疾複發就糟糕了。”
溫如胥慶幸現在沒有燈光,他感覺到自己的臉有些發燙,說實話,他現在的確身體有些不舒服,隻想好好地睡一覺,他明白,再這樣互相謙讓下去,誰都休息不好,於是也不扭捏,當下衝滕狩雲道謝一聲,徑自上床休息了。
滕狩雲抿嘴一笑,走到夏侯淨身邊,靠牆坐下,將頭靠在夏侯淨的肩上,也漸漸睡了過去。
兩顆月亮如過去的幾千萬個日夜一樣,照耀著身下的一切地方,卻照不進這茂密的森林。夜深了,夏侯淨闔上了雙眼,最值得警惕的時間剛剛過去。他的身體也逐漸放鬆下來,準備進入睡眠。
聽著他的呼吸聲漸漸平穩下來,木屋發出一聲輕響,他緩慢升到半空中,接著便以子彈一般的速度,快速向前飛去!
夏侯淨在木屋運動的一刹那,就睜開了雙眼,但還是晚了一步,他的身體因為巨大的慣性,被牢牢地嵌在了牆上,滕狩雲和溫如胥也被那一瞬間的失重感驚醒。她坐直身體,發現是木屋在動,驚疑道:“這屋子……是活的?”
夏侯淨沉聲道:“好像確實是這樣。”
待身體漸漸適應了屋子的節奏,他安頓好滕狩雲,緩步挪到窗邊,向下探望著,他們現在距離地麵不高,算是一個低空飛行的狀態,唯一棘手的是木屋移動的速度非常快。
他想了想,當機立斷地將滕狩雲和溫如胥聚集到自己身邊,說道:“我剛剛看了一下,咱們現在已經進入了森林的內部。按照這個屋子現在的速度,我們可以跳下去。但是我們對森林裏的狀況並不熟悉。所以我想,不如看這個屋子會將咱們帶去哪裏,我們到了再想辦法。”
夏侯淨的決定向來值得令人信服,話音剛落,就得到了其餘二人的肯定:“我們聽你的。”
木屋飛行的速度很快,有風透過木材間微弱的我縫隙,滲進屋裏,格外寒涼,夏侯淨脫下外衣,披在滕狩雲身上:“你們找個東西抓好,千萬別受傷。”
滕狩雲答應一聲,死死地抱著柱子,沒有鬆手。
英招的身體,因為無人看管,被細小的風旋卷到地上,緩緩地往牆邊帶,笨重的身體一下又一下地撞在並不牢固的木頭牆上,那聲響很快就引起了夏侯淨的注意。
“這風有問題!”他迅速掏出一張符咒,將英招的身體拖拽到身邊固定。不知過了多久,木屋的速度終於緩緩地降了下來。
聽見木屋落地時的那一聲悶響,夏侯淨上前一步,將門推開。他跳下台階,回頭看自己身後的這間屋子。
沒有絲毫的怪異之處。
就在此刻,木屋又左右晃動了一下,即使幅度輕微,也讓夏侯淨心中警鈴大作。
“快出來!”
誰知還是晚了一步,木屋的門發出一聲巨響,牢牢地將滕狩雲二人和英招的身體關在屋內。隨後,徑直地飛上了天空。
不,與其說飛,倒不如更像是被吸上去的。
夏侯淨仰起頭,發現在這裏遮蔽了光芒的植物不再是那些參天的古樹,而是一朵豔麗的花,花身是鮮豔的翠綠色,花瓣則是如血般的暗紅,莫名的帶給他一種熟悉感。
但此刻,他顧不上回憶這是什麼東西,因為那朵花的花心對著半空中的木屋,緩緩長大了滿是鋸齒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