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淨暗忖一聲“不好”。腳下一蹬,迅速上前。
四周的樹葉劇烈地抖動著,煽動著風,發出巨大的聲響。有落葉擦過夏侯淨的麵頰,留下細小的血痕。他無暇顧及,一雙俊目緊緊地盯著半空中的木屋。
隨著那朵花的“嘴巴”越張越大,夏侯淨也感受到了一股無法忽視的吸力。他扔出兩道靈符:“天地自然,穢氣分散,洞中玄虛,晃朗太元……侍衛我軒,凶穢消散,急急如律令!”
循著夏侯淨的話語,這兩道符咒飛上半空,一道靈符牢牢地貼在了木屋的門上,另一道則發出一縷金光,直直地射入這朵花的大嘴中!
“嗷!”
就在花朵吃痛閉口的那一瞬,一道漆黑的身影迅速地朝夏侯淨撲來。與此同時,那朵巨花又張開了嘴,它似乎知道有人來阻止他進食,因此速度是前所未有的快。
一眨眼的功夫,滕狩雲二人所處的木屋就整個被他囫圇吞了進去。
感覺到口中的充盈感,這朵花竟開心地扭了扭根莖,像是在跳舞一般。
夏侯淨皺起眉頭,當下掐訣,一個攻擊性的符咒將糾纏自己的魔物推了有數十米遠,剛要飛身而上,耳邊卻又聽見了數十道窸窣的動靜。
他安靜下來,環視一圈,是與方才魔物一模一樣的漆黑生物。
克裏克的聲音回蕩在耳邊:“那些小型魔物啊,敏捷又狡猾,不過一般都聚集在稀有植物周圍……”
看來這些討厭的家夥,就是守護這朵花的魔物了。
“這次,都到齊了嗎?”夏侯淨慢條斯理地問,手腕一抖,數道靈符頃刻間被他夾在指縫之中。他的身影虛虛一晃,瞬間出現在這群魔物之中。
“天火昭昭,靈元具散,急急如律令!”
他話音剛落,一條火舌便從符紙中鑽出,頃刻間卷上了魔物的身體,被火焰炙烤的魔物痛苦異常,卻還是頑強地撲向夏侯淨。
就在夏侯淨陷入苦戰之時,滕狩雲二人也不好過。木屋抵不過花朵牙齒的尖利,已經被破壞了個七七八八,木塊與木屑洋洋灑灑地落在滕狩雲二人的頭上,更有鋒利的木刺,稍不注意人就會被他們刺傷。
滕狩雲痛呼一聲,將手掌上的血吮淨。她和溫如胥帶著英招的身體,龜縮在木屋僅存且完好的一角。
與想象中不同的是,這種花的外部長滿鋸齒,內部卻柔軟得可怕,伴隨著陣陣花香,滕狩雲方才不小心碰了一下,柔軟又溫暖的感覺,令人忍不住沉迷。
她咬了一下舌頭,用疼痛將麻痹驅散,對溫如胥道:“夏侯淨在外麵,堅持一下,他很快就可以救我們。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
“你的意思是,要從裏麵突破?”溫如胥抬頭看了看四周,入目皆是墨綠色的花莖內壁,密不透風,壓抑的人喘不上氣。
木屋緩緩往下滑動著,過了半晌,終於停下了。
滕狩雲從窗子探出頭去,這裏應該是這朵花的“胃”,一股混合著濃密花香和腐臭的氣味撲麵而來,將滕狩雲熏了個仰到。
她捂住口鼻,四下張望著。
胃裏積蓄著大量的液體,時不時還有殘缺的魔物屍體漂浮上來。幸虧滕狩雲二人有木屋做舟,逃離了被淹死的厄運。雖說身上不用沾上這惡心的液體,但是漂浮在上麵的滋味也並不好受。
滕狩雲扶住一旁的牆壁,好穩住身形,目光卻沒有停止搜索。
溫如胥也眯起眼,仔細地看著四周的環境。